阵精华。
没想到!
居然被狼骑中人,仅靠肉眼的观瞧,便临摹出阵法。
更要命的是,自己操练数月的鸳鸯军,居然比不上这临摹得来,仓促之下布置的阵法。
对方若非精通阵战之人,岂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便达到这般恐怖的程度。
邓芝深吸口气,心底油然而生一股爱才之意:“将军可愿归顺我家殿下?由我邓芝举荐,凭将军之才,得一司马之位,必不是问题。”
虽然,邓芝目前也仅仅只是个司马,但实际上,凭他的本事,已经可以当校尉了,只不过邓芝不舍得离开鸳鸯军,这才照旧只是个军司马。
毕竟,鸳鸯军属于特殊兵种,里面尽皆军中悍卒,在外是校尉,在鸳鸯军中充其量只能是个军司马。
不过......
按照目前邓芝立下的功劳,鸳鸯军迟早会是他当校尉,因此现在说出这种话,对于邓芝而言,并非是在信口开河。
当然!
最重要的是。
弘农王敢于用人,善于用人,而且还缺大将。
凭高顺善于布阵这一条,邓芝便有八成以上的把握,能帮高顺争取到这样的职位。
“怎么样?”
邓芝相信自己开出的条件,对于濒临死亡的高顺而言,是非常有诱惑力的:“不知将军,可愿意否?”
哪曾想......
高顺竟是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我高顺谢过阁下美意,不过功名、利禄非我高顺所求,当年在并州时,吕布于我有恩,我高顺岂能负他!”
邓芝喜欢忠义之人,对于高顺回答,不怒反喜,只是他面上依旧平静,没有分毫表现。
“将军宁死不屈?”
“没错!”
高顺毫不犹豫:“死则死矣,何足道哉!”
邓芝忍不住点头称赞:“将军果然忠义,在下佩服,不过你愿意为吕布赴死,可曾想过你身后的这帮弟兄,他们愿意如此吗?”
“奸臣董卓,祸国殃民,废帝杀后,天怒人怨,吕布却与之誓为父子,助纣为虐,逆天而行,此番竟敢引兵攻打弘农王,实乃不忠不义之举!”
“将军!”
邓芝心知与高顺以硬碰硬,必定会造成更大的损伤。
他干脆以攻心为上,言语刺激狼骑士兵,以求从内部瓦解对手:“你能以吕布于你有恩,拒绝归顺殿下,难道还能强迫他人,于你一同赴死?”
当下,邓芝的目光掠过高顺,转而扫过众人,朗声言道:“如今吕布落败而逃,盟军三路大军围攻雒阳,奸臣董卓早晚必死,尔等此时不降,更待何时?”
“我邓芝可以向尔等保证,此时缴械投降,此前罪孽,可既往不咎,愿意从军者,编入骑兵营,不愿从军者,发放路费回家。”
“这......”
刹那间,高顺的这支狼骑小队动摇了。
众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握着兵器的手,似乎被某种力量强行放松了。
既然可以活,为什么要死呢?
身经百战的高顺,自然明白邓芝的险恶用心。
他瞪着眼,嗞着牙,厉声喝道:“此贼是在动摇我军心,尔等休要上当受骗!”
邓芝毫不犹豫地打断:“诸位放心,我邓芝说话算话,放下兵器者,绝不会伤你性命。”
“啊!”
高顺勃然大怒,歇斯底里:“贼子,敢尔!”
呼~~
他一个箭步勐冲,掌中的战矛冲着邓芝面门,便扎了上去。
邓芝侧身闪躲的同时,身后的镗钯斜刺里窜出,铛的一声清脆,精准务必地拦住了战矛。
愤怒的鸳鸯军正准备出手,却被邓芝出言喝断:“统统住手!”
十余支长矛瞄准高顺,却在顷刻间停止,没有刺出去。
邓芝摆手,轻声言道:“为表示诚意,我军后退十步,缴械投降者,自行走出,本将军保证不会伤尔等分毫。”
“司马,这......”
“退!”
不等邓鹏开口,邓芝铿锵下令。
鸳鸯军向后缓缓退步。
一!
二!
......
九!
十!
此前,高顺还有些瞧不起这个年轻军官,总感觉此人作战经验少,对于鸳鸯阵的理解,只停留在比较初级的阶段。
可是......
此时的高顺,却彻底推翻了之前对邓芝的认知。
这人年纪虽轻,但心计却是极深。
毕竟,自己临摹的阵法,只有在角落里,才能以最小的攻击面,面对数以百计、千计的鸳鸯军,以如此姿态,才能更好的负隅顽抗。
但他这么一后退,不仅让狼骑士兵作战的决心动摇,更让自己的阵法处于极被动的局面,不敢进攻,更没法后退,只能困于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