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咨叹口气,轻声道:“如今的南阳到处都张贴着抓他的告示,只怕他一现身,就要被人举报给官府了,这不是给我张咨找麻烦嘛?”
“世人皆知是董卓抓人,与张郡守何干?”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殿外飘来,令张咨为之一愣。
是袁术!
他一下子判断出来:“公路?你回来了?”
袁术嗯的一声点点头:“最近拜访了好些老友,这不一回来,便到子议你这里来了嘛?”
张咨唇角微扬:“全都走访完了?”
袁术摇头,讪笑一声:“怎么可能,南阳士族尽皆我袁家挚友,全部跑完,怎么不得大半年时间,我袁术才来南阳多久。”
“倒也是......”
张咨尴尬地点点头,长出口气:“袁氏门生故吏遍天下,汝南与南阳又相互毗邻,南阳士族若问公路赶来,自然好生招待,一家不呆三、五日,怎么能行?”
“唉~~”
袁术扬着下巴,傲娇地叹口气:“可不是嘛,烦死了,尤其是新野邓家,强留了我足足十五日,害得我连咫尺之遥的阴家都没来得及去。”
“这不是嘛......”
袁术摆了摆手,长出口气:“先回你这里躲两日清闲,等又空时再去拜访别家,这些日子可真是累坏我了。”
“来人。”
张咨很有眼色招呼道:“烹茶待客。”
侍从拱手:“喏。”
袁术自顾自地落座,扭头望向张咨:“怎么回事?听说弘农王潜入南阳了?牛辅是不是对你施压了?”
“可不是嘛~~”
张咨愁眉苦脸地叹口气,轻声道:“一个当朝丞相,一个是弘农王,哪个我张咨都得罪不起。”
“阳奉阴违吧,屠刀就悬在头顶,可若真把弘农王捉了送去?天下士人非戳我张咨的脊梁骨不可!”
“唉~~”
张咨惆怅不已:“这太守也太难当了!”
袁术早得到了雒阳传信,里面尽言刘辨欲借南阳士族起势。
这不是过来跟自己竞争来了嘛!
袁术又岂能容他!
当下。
袁术大手一挥,铿锵言道:“难当什么!你公事公办,权当不知道他是弘农王即可,抓到人交给牛辅,杀人是董卓杀的,与你何干?”
张咨神色略显尴尬:“这......这能行嘛?毕竟对方可是弘农王,如此理由,是不是显得有些拙劣?岂能瞒得过天下人!”
“嘁~~”
袁术不以为意地蔑笑一声:“刀都悬在脖子上了,还在乎理由?子议,你难道不知董卓有多凶残?他能把你扶持起来,就能把你一撸到底,别忘了何家是什么下场。”
“何家!”
张咨脑海中浮现出何家惨烈的一幕。
忽然一日,西凉骁骑大举杀来,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明明昨日还是豪强世族,一夜之间,却变成墙倒屋塌,破砖烂瓦,甚至连族中人都沦为了牛辅的阶下囚。
张咨吓得小脸煞白,不由打个寒蝉:“公路言之有理,性命要紧。”
袁术淡笑:“你该抓就抓,至于士人那里,我袁家同样可以帮衬,放心便是。何况如果人没被你抓住,却被牛辅抓住,这下场你应该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