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寂寂。
那些邪道尽数将目光投向了马庆吉,想要看清楚到底是谁在大言不惭。
那黄衣老者更是勃然大怒,道:“好小子,好大的口气!”
“就让我来掂量掂量你到底有几分斤两,胆敢在此大放厥词!”
那老者将黄袍一抖,从中飞出七道黑烟,如同飞索一般朝马庆吉缠绕了过去。
马庆吉桃枝一震,便斩出一道幽深剑气,劈在飞来的七道飞索之上。
剧烈的尖啸声响起,剑气破空之处显化出扭曲的鬼面,那七道黑烟飞索被断成十四截,落在地上不断扭曲着。
黄衣老者尖叫一声:“我的夺魂索!”
那连忙将飞索召回,但其中的依附的阴魂却已经受到重创。
黄衣老者双目发红,道:“找死!”
那猛地合身朝马庆吉扑了过去,那身上黄色的衣袍舞动着,忽地从他身上脱下,猛地朝他攻来。
那黄色衣袍大袖抽动,抽得虚空如同响雷,劲风直逼马庆吉面门。
黄衣老者穿着一身青色的内里,借着黄袍掩护,十根细长发黑的指甲猛地朝马庆吉抓了过来。
马庆吉的双眼看起来无神,但也十分不善。
那黄袍近身而来,被他一剑逼开。
衣袍随意折叠变幻,角度不可思议,躲过剑气,衣角却如重锤一般捶向马庆吉的小腹。
马庆吉一拳打在那老者的胸前,被那老者两只手挡住,十指在他臂膀上抓了一把,却如同抓在精铁之上,激起四溅的火星子。
这指甲没有刮破马庆吉的油皮,但马庆吉这一拳却打得他向后倒飞而去。
反而是黄袍还能与马庆吉过一过招,捶来的衣角被马庆吉一脚踹开,但在下一瞬间,却忽地化刚为柔,卷在马庆吉的脚踝上,猛地向后拖去。
马庆吉右脚顺势向前,却猛地跺在地上,借着地气把黄袍按住。
那黄袍连忙变招,两只大袖忽地伸出漆黑的鬼手,抓向马庆吉的大腿。
马庆吉桃枝刺来,带着凄厉地鬼啸,将鬼手一左一右挑开,一剑将黄袍钉在地上,发出怪异的惨叫声。
那老者厉声喝道:“你们还不动手!”
话音未落,十三根锐利的黑线便向马庆吉刺去。
马庆吉后退一步,影子化作沉沉黑烟,将他藏入其中,那十三根黑线一击而空,当空盘旋,不断震颤着,露出真容来。
是十三根鬼钉,迅疾如电,行动之时看不见本体,只见得黑线划过。
那黄袍趁机顺着阴魂剑爬起,任由阴魂剑刺穿一个窟窿,却也借此脱身。
同时,又有一捧火星朝马庆吉藏身的黑烟中飞去,那火星越飞越旺,扑入黑烟的时候,已经化作冲天大火,将黑烟都点燃了。
那鬼钉与火星的主人也飞身上前,前者是一个面目凶恶的壮硕中年男子,后者是一个拐杖上挂着一盏油灯的老妇人。
那火焰越烧越烈,老妇人笑道:“我这是魍魉火,专烧阴气,这小子死定了。”
那火焰在黑烟中不断燃烧,赤红的光透过黑烟,好似进了煤窑一般。
火焰越来越旺,却不知怎地,那黑烟也越来越旺,那红色的火光如同被染了色一般,转瞬间忽地化作黑色火焰。
马庆吉自那黑火之中走出来,那黑火涌动着,如同一条巨大的蛇虺,被黑烟之中的一个巨大的魔神玩弄着,盘在了臂膀上。
那巨大的魔神看向这三個刺头,这三人便大叫不好,分头退去。
但那魔神带着黑烟扑了过来,伸手便捉住两个年迈动作迟缓的老人,猛地按在地上。
马庆吉拔起桃枝,并指一弹,那桃枝之中的百鬼狞笑着在鸱鸮馆现身,将那中年男子猛地扑倒在地,肆意啃咬着。
那中年男子厉声叫着,十三根鬼钉周身盘绕,不断攻击着近身的厉鬼,却防不住厉鬼太多,几下撕咬,便周身冒血,鬼气缠身,不能动弹了。
马庆吉问道:“还有谁想试一试?”
满庭俱寂,再没有一个敢发声。
马庆吉又低头看向魔神爪下的两个老人,都已经被捏的眼中带血,喘不过气来了。
见马庆吉看过他,他们连忙露出求饶的眼神,只是那凸起的眼球只能看出来恐惧。
马庆吉也没有要宰了他们的意思,背后的黑烟钻进影子里,那魔神的手也化作黑烟被影子吞没。
他一震桃枝,道:“回来!”
那还在嗜血的百鬼如同老鼠见了猫,一个个乖乖钻进桃枝之中。
马庆吉把桃枝挂在腰上,道:“鸱鸮馆不是你们放肆的地方,还是那句话,好好辅佐临川王,临川王自然不吝封赏,但把这当成作威作福的地方,还请自行离去。”
他笑了一声,却叫人有几分胆寒,道:“或者我请你们离去。”
他转身走出鸱鸮馆,鸱鸮馆中一片寂静。
临川王兴奋得脸都红了,见着马庆吉,便赞扬道:“马真人神通广大,果然是非凡之人。”
马庆吉颔首道:“殿下谬赞。”
“既然我已经为殿下出手一次,从此便算两清,那就在此别过了。”
临川王脸色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