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也正如金庭大仙所料,一朝决策失误,立刻让五通神从主动陷入被动。
甚至这些时日,通济大王都没有再回去越州。
一则是要为复活通泽大王做准备,二则未尝不是畏惧元明先生。
此刻通泽大王和通惠大王虽然鼻青脸肿不太雅观,但并不妨碍五通神商议日后的布局。
正好金庭大仙的伤势也被压下去了,后面是水磨的修养功夫,造化工巧,也不能替代。于是就一起坐下,在殿中聊起来。
通泽和通济大王被棋盘阵分割,彼此所见都不是全章,此刻就问起来。
通泽大王责问道:“你出去棋盘阵,为何便再没有音讯?”
通济大王虽然性子野,但此刻也缩头缩脑,道:“我跳出阵外,便见着了阵外之敌。一个中年文士,襕衫霜鬓,以棋盘为阵,颠倒乾坤虚实。一个红衣青年,器宇轩昂,以宝瓶为器,驱使风雪。”
“我本拟去掀了棋盘,放你们出了阵来,怎知那红衣青年乃是赤龙所化,运使苍龙神剑,一招交手,便将我胸腹剖开,险些送了命去。我不敢再战,便先逃了。”
提起临阵脱逃的丑事,通济大王面有愧色,十分难堪。
但通泽大王却没有责怪了,反而道:“原来如此,你走了是对的。与其我们两个都折在那里,不如留得有用之身。”
他只是轻飘飘一句话揭过此事,并不责备他通济大王,通济大王面上才好看了许多。
通泽大王道:“当时我陷在阵中,本能抵挡,谁知道那鹿角神忽然背叛,刺死了黄狮,又牵制走了青面神,叫我别无他法,只能舍了鬼神之身,以碎了风轮,才夺来了一线生机。”
后面的事情,金庭大仙便都已经同他们说过了。
金庭大仙好奇道:“那中年文士和赤龙到底是何人?可曾查出来什么线索?”
通惠大王面色微沉,道:“没有查出来,但是依稀能算出来一些。那中年文士乃是玄元洞修士,历代镇守山阴群鬼,与禹王有关。那赤龙,只能算出来与钱塘有些关联。”
这就令人失语了。
禹王有关,哪怕是一脉单传,没有灭绝,就不好惹。
钱塘有关的赤龙,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和钱塘君脱不开干系。老龙虽然飞升了,但余威犹在,也不好惹。
金庭大仙鼻窍中出了一道冷气,道:“若是有机会,还是要请教请教,见识见识这些名门之后的手段。”
金庭大仙自然是高傲且不服输的,但五通却已经生了畏惧之心。
通惠大王道:“不管怎么说,镇山不是善地,钱塘离得又近,我们避一避便是。”
他看向通泽大王和通济大王,道:“三哥、五弟,越州你们就不要去了,留下风甲和火甲应当足以应付了。如今三哥道行大损,我们五个反而不好分开,已经打下来的这些地盘,也要二哥耗费心力去经营,我失了水部,水甲和地甲也都没回来,只有一个汤解能用。”
“不必再随着吴王征战,守好如今的地盘,等到香火、命数、气数积蓄得足够多,再来打江山也不迟。”
失去水部的影响比想象中大得多。
不仅仅是少了一部兵力,牵一发而动全身,把整个部署都打乱了。
原本风部、火部相助吴王,水部跟在后面扩张地盘,打下地盘由地部经营。
水部除了建庙,还要四处救火。五通神有天大的本事也做不到征战到一地,就把当地的修行道统灭绝。杀一杀同道,是同道好欺负。杀到别人头上,就很容易出现如今镇山的情形。
地部经营,若是与其他人产生了冲突,也需要水部兵马来解决。
如今风部和火部不好动,地部原本就生根了,就只能把天部派出去救火。
天部乃是驻守老巢的兵马,老巢当中兵马一弱,就给不了五通神足够的安全感。通泽大王道行大损,更是破绽,因此五通都不肯分散。
宝光殿议事,金庭大仙自然是没有发言权的,但他听着以往不曾听到的机密,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五通整体的决策偏向保守,此时更是防备得厉害,一时半会也找不出什么破绽,金庭大仙又重伤未愈,只能暂且消停了。
金庭大仙从宝光殿里出来的时候途经石湖,就见到汤解站在妖船上,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
汤解见他平安归来,难得露出欣喜,而后想起那些死去的水部猖神,又陷入了郁郁寡欢的状态。
“统领平安归来就好,只是我们这水部……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恢复往日盛况了。”
金庭大仙道:“能把命保住,就已经不错了。上方山的大业如此,也由不得你我。你也不必消沉,水部迟早要重新组建,无论如何,你都会是水部的大将军。”
汤解勉强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金庭大仙道:“我先回去养伤了,过些时日再叙。”
金庭大仙走得很洒脱,一如他往常那样,从不拖泥带水,也很难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