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宫梦弼还化身金庭大仙在五通神麾下做卧底,要算计五通神困难,那蜘蛛精没有露头,金庭大仙也不敢乱动。
但作为统御兵马的统领,又要领军作战,麾下兵马因为种种原因折损了,是正当的、合理的、不容置喙的。
便是三大王通泽和和五大王通济领着猖神随吴王征战也是要死人的,只不过他们死得不多,毕竟是依附在活人身上,有活人挡灾。
但金庭大仙是和修行人作战,多死一些手下有什么问题?
缉魂司的展判官做的就是这个事,麾下最多的就是勾魂使者,是此道高手,要什么死法给什么死法,别说是这些猖神,就是五通亲至,只要是死籍录了姓名的,都不会察觉端倪。
如今麻烦就麻烦在只有水部猖神名录死籍,还要想办法将其他几部猖神一同纳入死籍才行。
只死水部一部,难免不太公平,正要大家都死,才是众猖平等。
要达成这一目标,同样需要功劳。要从水部统领,变成五部大统领,甚至上方山大总管。
功劳何来?还是得自己去寻,自己去找。五通神跟着吴王打江山,猖神落庙未免太过容易,显不出金庭大仙的功果。
没有困难没有功劳,那就自己创造困难,创造功劳,黄池老怪正是为此而来。
两人打过照面,下一战,就要在歙州相见。
自那一日黄池河大战功成,便再没有其他阻碍。
虽然折损了一千二百个猖神,但水部将军行事也更加警惕。宣州郡的其他同道,那些弄妖法湖弄信众的,都被他带兵一一破去,或是收编成了五猖,或是直接诛杀。
难的是地部猖神折损了一些,镇守五通庙的人不够了。
左右大局已定,金庭大仙便返回姑苏上方山,同通惠大王禀报了此行的功过,又禀报通济大王,调了几队地部猖神前往宣州郡坐镇。
等到这批前往宣州的猖神坐定,水部将军才领着水部兵马归来。
回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到通惠大王面前请罪。
金庭大仙已经原原本本备述功过,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拿水部将军挡刀,就像是完全不在意一样。
水部将军请罪,通惠大王便摆了摆手,道:“金庭大仙已经说过了,便罚你半年俸禄,以儆效尤。”
轻拿轻放,水部将军迟疑道:“不知统领是怎么说的?”
水部将军原本就是通惠大王的心腹,虽然是家奴,也是比较器重的家奴。
通惠大王并不意外他会问出这种话,便将金庭大仙的话原本告诉了水部将军,而后隐含深意地看向水部将军,道:“你应该听得出来,他并不在意你是否立功,又或是犯错。于你而言,只要做得好,他就会为你请功,做得错了,他也不会为你遮掩。”
“你此行也已经见识过他的本事,好好辅左他才是正道,不要把他当做争夺权势的对手。”
水部将军垂下头,道:“属下明白。”
一千二百名猖神,说多也多,因为修行之路并不好走,不是五通神想要点化他们就能修成的,下三品倒也罢了,香火供奉,倒也不难功成。但到了中三品,便每一个都弥足珍贵。
这次死去的猖神,多是下三品,中三品死去的并不多,因此也不算什么大事。
五通麾下,六品猖神只凑出来五十个,刚好十队,每一个都很珍贵,都有继续培养的价值。
但这些猖神加起来,也没有金庭大仙有价值。
通惠大王不会为了这等小事惹恼金庭大仙,某种程度上,金庭大仙和他们五个立在同一层,而猖神,始终都是家奴。
水部将军听出来了通惠大王隐含的意思,对金庭大仙生出极为复杂的感情。
恨,却又没有那么恨。佩服,却又没有那么佩服。
但金庭大仙有一点说得对,他这家奴,始终不是主子。
水部将军去了石湖狠狠地操练兵马,发泄着心中的愤满。
金庭大仙已经被通惠大王招来宝光殿议事。
通惠大王道:“你们在宣州郡盘桓的这些时日,三哥和五弟已经破了歙州,随着吴王转去豫章了。”
金庭大仙便明白了,道:“需要我领兵去占据歙州?”
通惠大王点了点头,道:“但是歙州与宣州不同,只怕不太容易。”
金庭大仙沉吟道:“确实不太容易。歙州多山,藏着许多豺狼虎豹、野怪妖魔、邪道鬼修,山林分隔百姓,只怕同道极多,不似宣州,一马平川,修行人少。”
通惠大王有些烦躁,道:“正是这个道理,不是一件易事,你能做得成吗?”
金庭大仙踱了两步,道:“我打败黄池老怪的时候,他就放言要给我们找麻烦,只怕也会在其中作怪。”
金庭大仙自语道:“不过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有些高手陪我过招,总好过同那些蝼蚁呛声。”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凶光,道:“上次湛旻老和尚破了我的神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