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梦弼也只有祝福金蟾,道:“你那位前辈可还信得过?”
金蟾道:“那是正经前辈,曾经也在太阴池中修行,只是早早就离开了。我离开太阴池的时候,长辈就说可以去余杭投奔他。”
当初没有去投奔他,是因为在闽南蛤蟆庙牵绊住了,以为寻到了道友,不必去投奔前辈。后来没有去,是因为在镜潭落脚,一边也是对其他人不信任,一边也是积攒法力,没有必要去。
如今愿意去,未尝不是与周围的朋友相处久了,渐渐没有那么多防备,加上修行到了这个境界,自然也不再逃避。
宫梦弼笑道:“我有一位朋友如今应当也在余杭投亲,名唤燕赤霞,你若是见到了他,请代我向他问好。”
金蟾便点了点头,道:“燕赤霞,我记下了。”
宫梦弼道:“元曜,一路小心。”
元曜嗤笑一声,道:“你才是,我可没有你这样能折腾。”
宫梦弼大笑出声,辞别了元曜,带着朋友们的祝愿,前往了郡城金华。
一路驾风而行,长风呼啸,文修立在他的肩膀上,看着青天白日,万物渺小,不由得高兴地长鸣起来,声音清越,悦耳动听。
长风吹来,吹得兰因寺花草摇曳,兰花的香气在山中弥散着。
朱正心正在修莲池,莲池边上的砖石碎裂,看起来有些破败。他闲来无事,便把碎砖石清了,寻来新的补上去。
风吹得莲池波皱,朱正心就抬起头看风来的方向,一看,便瞧见风中落下一位狐仙。
朱正心叫道:“小倩姑娘,狐仙来了。”
小倩听着消息,便打着伞出来,只见宫梦弼落在寺中,好似天人下凡一般。
小倩惊喜道:“明甫先生!你怎么来了!”
宫梦弼道:“我准备在这里建狐子院,暂时是不会离开的了。”
小倩道:“太好了,这样大的寺院,若是空置着也实在可惜。我们守在这里,连个说话解闷的都没有。”
朱正心道:“正是。我已经闲着将寺院的荒草除了,地面修整了,如今已经在修整莲池。你再不来,我就要去修缮屋顶,把这寺庙都翻新了。”
宫梦弼笑道:“你如今守心的功夫是越发深厚了。”
朱正心叹了一口气,道:“聊以慰藉罢了。”
文修已经先飞起来,在空中盘旋着,观察着兰荫山的景象,片刻之后落了下来,化作一个身着羽衣的童子,道:“风景秀丽,是个好地方。”
宫梦弼道:“你自己选个地方住吧,我们会在这里停留很久的。”
文修便去挑选僧舍、厢房。
宫梦弼也选了一个宽敞的厢房,将自己的行囊布置下来。
先以清风拂去尘秽,再把牛角巨鬼图挂在墙上。伏辛透过画像看向厢房,见宫梦弼没有召唤他的意思,便又把眼睛闭上。
牛角巨鬼图正对着房门,若是不差遣伏辛出去做事,那有他守门,没有哪个人能进得来。
然后便是设下香案,将一块新的泰山娘娘的神牌供奉起来,再将狐文琴架起,小金炉放在琴案边,便算是完成了。
香气在厢房之中流转着,整个厢房的墙上便隐隐约约显露出一点狐文来。
厢房收拾好了,再去看整个兰因寺,便有许多可以改动的地方,毕竟是寺庙,不是学堂。
但这些改动都可以慢慢来,工程并不庞大,等找好了工匠,就可以很快改好。
夜色来时,宫梦弼带着他们下了山。
给朱正心身上一枚幻香丸,他随身携带,便可以蒙蔽普通人的五感,让人无法发现他的面目,只把他当做一个长相粗犷的汉子。
夜间御风,倒少了遮掩。城门除了守城的士卒,还有巡逻的阴差。
宫梦弼暂时并不想与城隍打交道,带着三人从阴差的眼皮子底下走过去,也没有人能发现。
宫梦弼带着他们向着城西而去,夜里灯火通明,食肆、酒楼、妓馆依旧热闹。
在一处食肆前立定,只见这楼上写着“安逸”二字。
宫梦弼便笑道:“安逸,好个安逸。”
四人走入食肆,立刻就有小二招呼道:“四位里面请。”
说话的时候还没有看清人长什么样,等迎上来看清楚,小二脸上的笑意更是堆起,道:“楼上有雅间,四位贵客楼上请。”
四人落了座,宫梦弼便笑道:“你这幻术,已经颇有些火候了。”
小二脸色便僵住了,道:“客人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宫梦弼摆了摆手,道:“别怕,不是为难你。去请你家大厨来,就说吴宁故人来了。”
小二便一脸严肃地拱了拱手,朝后厨而去。
小倩和朱正心没有这样的眼力,甚至文修都没有看清楚,问道:“我只瞧出来不太像人,到底是什么?”
宫梦弼道:“是白毛鼠。”
白毛鼠已经吓得手脚僵硬,心跳地简直要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