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杨兄弟和袁兄弟站在一边,康胖子介绍道:“这两位是我知交好友,杨奉、袁英。”
宫梦弼见礼道:“原来是杨兄和袁兄,在下宫梦弼,多谢二位高义。”
杨奉的眯着的眼睛露出几分笑意:“康胖子说你智计百出,我还不信,如今算是见识到了。”
宫梦弼苦笑:“什么智计百出,要是真的能算无遗策,就不会让兄长伤成这样了。”
康胖子道:“小伤小伤,你看我有事吗?没有事。”
他站了起来,立刻就把身上的血痂崩开,当场飚出血来。康胖子强作镇定,“没事,没事,不用怕。”
宫梦弼连忙伸手按在他的伤口上,以法力堵住他的伤口,把他扶在一边休息,再不敢说什么伤势,就怕他又逞能。
施婆婆狠狠瞪了康胖子一眼:“我才包扎好的。”
康胖子缩了缩脖子,不敢顶嘴。
施婆婆正在查看湘君的伤势,没有微微皱起,道:“这丫头伤了魂魄,需要静养灵神。”
宫梦弼道:“去无还峰吧,我受月楼接引月华,乃是养神的好地方。”
施婆婆颔首:“你们把这夯货也背上,他得有些日子不能动弹了。”
“文修,你带他们现在就去受月楼。”施婆婆道。
文修此前就躲在林中,等施婆婆现身把斑寅将军杀了,才敢在此现身。
不是他胆子小,而是他至今仍旧是流外之辈,根本没有任何能力参与到战斗中来,真要参与其中反而是个累赘。
因为没有帮上什么忙,文修神色黯然,此刻听到施婆婆有任务,就立刻跳出来,道:“包在我身上。”
杨奉背上康胖子,袁英背上湘君,跟着文修一路往无还峰去了。
把他们支开,施婆婆是有话要同宫梦弼讲。
山君的尸骨仍在,施婆婆伸手一招,就有看不清数量的细小白毫自他体内飞出,重新聚敛在施婆婆手中。
宫梦弼看得分明,那分明是一根根白毛。
施婆婆道:“这是三千白毫针,算是我性命交修的法器,不过不能留给你了,我要把他们拆开,给花、酒、诗、茶和小屹儿各自留下一部分。”
宫梦弼道:“这话也同我说,就不怕我吃醋?”
施婆婆就是怕他心有芥蒂,听他这样说,才放下心。
山君一身皮囊,施婆婆只把他扯破的项圈取来,和小金铃放在一处,重新化为一件法器:“可惜了静心铃,本是专为他炼制,助他静心修行,他却看不明白我们的用心。”
“你把他皮毛剥下来,兴许还能有些用途,其他的就烧了吧。”
宫梦弼依言剥了虎皮,把剩下的血肉以心火烧成飞灰。
施婆婆又钻进斑寅将军的休息的洞窟之中,洞窟之中到处都是白骨,只有在斑寅将军休息的地方还算干净。
施婆婆看了一眼,眉头皱起:“我的琴被他藏在何处了?”
宫梦弼知道那是七修老人的梅花琴,斑寅将军盗宝出逃之后,施婆婆最惦记的就是这把琴。
如今没有找到,心中不免难过。
宫梦弼道:“早知道我应该留他一命,问清楚七修前辈的遗物下落。”
施婆婆摇了摇头:“他的脾性,你问不出来一句话。这么些年过去了,这琴还不知道流落在哪里呢,罢了。”
没有找到梅花琴,施婆婆只能和宫梦弼遗憾而归。
宫梦弼送她到了出云洞,站在洞口,却不敢离开了。
施婆婆看着他,笑了起来,眼睛弯弯:“回去吧,我若是要走了,一定通知你过来。”
宫梦弼张了张嘴,却还是没有说出一句挽留的话,只能强颜欢笑。
施婆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笑得比哭得还难看。”
“今日我开心极了。”施婆婆脸上是动人的笑意,“这么些年的心结终于解开,入云峰这些大大小小的狐狸也有了托付。”
“不必为我感到悲伤,我是极开心的。”
宫梦弼道:“您开心就好,我就是不希望您还有未竟的遗憾。”
施婆婆推了推他:“回去吧。”
宫梦弼匆匆拱手拜别,一阵风似地从入云峰离开了。
他急匆匆离开,也是怕在施婆婆勉强露出难看的姿态。
正如她所说,要为她感到开心才是。
阴雨未曾散去,宫梦弼带着一身水气到了受月楼。
没有主人的允许,康胖子他们还进不去,只能在屋檐下等候。
宫梦弼把他们都请进楼中,进了楼中,就感受到一股充沛的月华在楼中弥散,一时间都有些惊叹。
受月楼高有六层,足够他们修整了。
但杨奉和袁英并不愿意在此久留,请辞道:“我们是应康大哥所请来相助,如今斑寅将军伏诛,我们也不久留了。”
宫梦弼挽留几句,他们都推辞不受,只好道:“那等兄长养好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