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藏霸拖着疲乏的身子,带着一众手下,缓慢地朝西行去。待走出十多里,昌国城头已经隐在了丘陵间,不见了影子,他才站定,对左右道:“先不去泰山了!找个村寨歇歇脚!”
可他的话才落音,就看到走在后面的士卒,竟然像被打了鸡血一般,朝这边跑了过来。
咦……这又是为何?他们不是没力气走路,才落在后面吗?怎么突然有力气跑了?
藏霸正想要让左右去问问,话一出口,却便成了一声怒骂:“他娘的……袁谭!你不得好死!”
原来,张绣正好在这个时刻,辍了上去!
张绣还是没有冲上来,依旧是那么远远地吊着……那些西凉骑兵,就像一个个阴魂不散的幽灵一般,忽隐忽现……
难怪后阵的士卒有力气跑了!那是被吓得啊!
藏霸一时间也拿不准,袁谭让张绣跟上来,是改变主意了,还是只是防备自己侵扰地方。可无论是哪种可能,他都不得不将找个村寨歇脚的想法掐灭,继续朝西行进!
正如袁谭所料的一般,藏霸不但知道从琅琊国到北海的小路,也知道从昌国到泰山郡的小路,只是,主动走小路和被迫走小路的心情是不同的!藏霸现在,就是心情特别差的那种!
袁谭可不会去管藏霸现在的心情,他现在自己的手头的事正多,哪里还能为了藏霸分心?他让张绣带人去撵藏霸后,又把昌国和临淄的残局交给了张辽:藏霸虽然走了,可他还留了不少散兵……这些散兵游勇可得收拾干净,要不然,也是个祸害。
至于藏霸最先侵扰的北海,则是请沮授去了!
藏霸在北海留的人马不多,也就是五百多一点。这点人手,弹压城里的异动还嫌不够,哪里还能来把控城防?当沮授带着人马从北门准备攻城,那些人就赶紧从南门溜了。
沮授进了北海城后,自然是先出榜安民,平定局面,然后,便去找北海王,就是那个姓刘名某的北海王。
“微臣沮授,忝局北海相,见过北海王……”沮授叫开王府大门,以北海相的身份向刘某躬身行礼,“琅琊国藏霸不尊法令,擅闯国境……刺史已经率部将其逐走!北海王受惊了!”
“沮相国辛苦了……袁刺史辛苦了……”刘某虽然还是第一次见到沮授,不过,沮授的大名却是早已经如雷贯耳!他知道,这个沮授乃是袁绍的第一智囊,是袁绍之下,冀州的第二人!他不知道沮授怎么会来这小小的北海,心中惴惴地看了看沮授,“怎么不见刺史回来?”
“刺史另有俗务缠身……稍晚些,自会来拜见大王!”沮授按住刘某的话头,却反问刘某道,“刺史让某先问大王一声……”
“相国请问!”刘某听着这语气中的不善,心里直犯嘀咕,总觉得,这沮授,似乎来者不善啊!
果然,沮授问得毫不客气:“刺史要某问一句:大王身为北海之王,为何要放任藏霸劫掠地方?搞得城内死伤遍地,无数人家家破人亡!”
“这……”刘某心中大惊,这果然是来问罪来了吗,他一脸哭丧,“相国啊……某不过是一个空头王罢了,哪里有能力去放纵藏霸行恶,是藏霸假借了某的名头……”
“假借也好,真借也罢……现在北海城中,人人都道是北海王让藏霸劫了他们的家室……恐怕,这笔烂账,无论如何,都要算在大王的头上了!”沮授冷眼朝刘某看去,眉尖一挑,“还是要大王拿出个章程来,安抚众人才好!”
“某哪里有什么章程……”刘某苦恼地朝沮授拱手,“还请相国代某做主吧……”
“也罢!”沮授微微一颔首,“那某便替刺史答应下北海王的嘱托!替北海王安抚受战乱之害的人民!”
“多谢相国和刺史……”刘某一听,心中大喜过望,连忙又是拱手称谢,不过,话还没说完,他心里才意识到,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连忙又问,“相国,可需本王做些什么?本王府中,倒是还有些口粮……”
“要安抚保守战乱之苦的民众,耗费自然是巨大无比……不过,刺史岂敢觊觎大王府中私产!”沮授轻轻地摆了摆手,“大王既然已经全权托付给了某与刺史,剩下的,便不劳大王费心了!”
“呃……是……那便有劳了……”刘某见沮授一脸生人勿近的模样,不敢追问,只得是不问了。
“既是如此……沮某告退……”而沮授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也躬身告退,出了王府。
送沮授离开后,刘某心里依旧惴惴不安,他关上王府大门后,又将长史叫来:“速去打探一番,那沮授到底有何意图?”
那长史领命,出了王府后,便看到沮授派了人在敲锣打鼓地发布告示,连忙凑过去看。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连忙跑回王府向刘某报告:“大王……大王……不好了!那沮授要将您的田地,都分给城里的流民!”
“什么!”刘某大惊,“那告示里说的是什么?”
“那沮授在告示里说,大王您纵容藏霸为害,深感罪孽深重,特将名下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