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孔元没动。
见状,江威衍也不多话,将信放在桌面,起身离开。
一时间,屋子里只剩下秦孔元一人。
他垂眸,清冷的目光静静的盯着那封信,呆立不动。
……
江威衍守在门口看了一会,见那人毫无动静,不由得心中着急。
转身去了曹修的房间,进门便瞧见曹修正搂着温白衣,不知说了什么笑话,温白衣笑得花枝乱颤。
而草席,更是发出浑厚的笑声。
他故意放大了自己进门的脚步声,吸引了里面两人的注意力。
曹修抬眸瞥了他一眼,神情自若。
“如何?”
江威衍摇头,眼里不由得露出几分疑惑来。
“殿下,你确定请秦孔元会拆开那封信吗?”
在秦孔元来之前,曹修是不确定的,毕竟文人才子,心高气傲的数不胜数,若是秦孔元是那种人,曹修还真不一定能把人勾过来。
可今日一见,虽然秦孔元待人待物,都透着独属于自己的高傲,但是那份初心,仍旧是不变的。
曹修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收回视线。
“不着急,在等等。”
江威衍抿唇,欲言又止。
良久,他不在问话,默默的退出去。
收回视线,曹修瞥了眼温白衣,后者正睁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
曹修挑眉,笑着勾了勾她优良的鼻子。
“如此盯着本王看,为何?”
温白衣轻笑,整个人都陷入曹修怀中。
“殿下说话,白衣永远都是相信的。”
曹修心中一动,搂紧了温白衣,嘴角扬起骄傲而自信的笑容。
“自然,本宫从来不打没把握的战。”
温白衣轻笑,继续陪同曹修吃饭。
不知过了多久,曹修的晚膳终于结束了,起身正打算去瞧瞧思考哲学的秦孔元,却发现人已经找上门来了。
“孔元?你怎么过来了?想好了?”
江威衍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惊扰了屋子里的宁静。
曹修心中一动,连忙拉了拉衣摆重新坐下,正襟危坐。
待到那人推开门,瞧见的便是端正坐在那里的曹修,以及旁边伺候着的温白衣。
那双清冷的眸子扫过温白衣,半响,才落在曹修身上,一字一句的开了口。
“殿下若是想要草民帮您,那殿下也需要帮草民做一件事。”
曹修并不惊讶,泰然自如的点头。
“你说,只要本宫做得到,自然帮忙。”
秦孔元盯着曹修那双漆黑的眸子,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嘴角缓缓上扬。
“剿匪。”
……
东宫内。
灯影幢幢,更深露重,而那件最大的房屋内,仍旧还亮着烛火。
曹修拿着手中的图纸左看右看,眉头紧皱。
“殿下。”
刘诚挑了挑灯心,亮光瞬间上来了。
他瞧着曹修拧眉的模样,不由得心疼。
“这剿匪之事,可不是一日两日便能解决的,殿下今日不妨早些休息?”
曹修摇头,直勾勾的目光落在图纸上。
“秦孔元提出这样的要求,无非是想考验本宫的能力,本宫岂能让人小看?”
说到这里,他勾了勾唇角,露出放浪不羁的笑容。
“这次若是能将秦孔元拉过来,对我百利而无一害,这件事一定得成功。”
瞧着他胜券在握的模样,刘诚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的询问。
“听殿下您这意思,是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曹修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并未回答刘诚的问题,只是合上了图纸。
“去休息吧,本宫这边不需要你候着。”
“诺!”
朔日早朝,曹修捧着册子上奏。
“父皇,城南往北数十里,有流寇作乱,民不聊生,儿臣自愿前往,驯服这群流寇。”
曹焉面露诧异,很快又收了回去,意味深长的看着曹修。
“修儿,你身体刚刚恢复,怎的如此操劳,不放好好歇息。”
话里话外的意思,无异于拒绝曹修的请求。
这其实在曹修的意料之中。
昨夜曹修查询不少书籍,发现这城南的流寇,盛行已久,可朝廷派去剿匪的人,频频出事。
时间一长,朝廷和那些贼人便达成了某种不可言说的默契。
双方各退一步,只要不闹太出格,朝廷便不会理睬。
这样诡异的默契一旦达成,若是曹修此刻提出来打破这样的均衡,对于两边来说,都是负担。
况且瞧着曹焉的意思,大有默认这群匪人存在的意思。
可普天之下,莫非皇土,曹修日后要的是属于自己的盛世,这样非匪患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