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过了手,李重润开始检查起来躺在案板上的张三郎的伤情。
读者身份证-五六三七四三六七五
张三正胸口插着一根羽箭,羽箭露在外面不长,箭头尽数埋入了张三胸前的麻袍里面,伤口那里还随着张三微弱的呼吸往外渗着丝丝的鲜血。
肩膀处还有一条刀伤,此刻也咧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甚至还有些地方露出来了些许白色的骨头。
看案板上还在流淌着的血迹,背后应该也有刀伤,只不过此时若是动他,只怕会碰到那根弩箭,所以当务之急还是先解决了那根箭。
“阿兄,刀。”
仙蕙已经拿了手术工具过来,解开用棉布包裹的蒸过的器械,轻车熟路的给李重润做起了助手。
把麻袍用刀划开,酒精不要钱一般的泼洒了两遍,李重润小心翼翼的探查起这当胸插着的一箭。
这只箭不像战阵上用的箭支那般粗长,反而又短又细,如同个小儿玩具一般,加上张三身上穿的麻袍是佃户营合作社的出产,里面很实在的敷铺了厚厚的一层棉花,分散掉了不少箭支的动能,所以箭支入肉并不算深,箭头依稀还有些许露在外面。
不过就算是能看到箭头,李重润也不敢就这么直接把箭拔出来,谁知道会不会带来二次伤害,中箭的部位距离心脉很近,李重润还是本着稳妥为先,准备先造个创口,把箭头暴露出来之后再取出来。
张三运气不错,箭头刚好卡在了两根肋骨中间,只差两分就要戳中心脏了。
取下来了箭头,剩下的都是些皮外伤,倒是可以交给仙蕙处理便是,觉着救了人一命的李重润松了口气,也不顾了上面沾满了鲜血,就这么用手抓着那根羽箭琢磨这玩意儿是个什么来头。
箭支很短,大约也就一拃长,五寸左右,尾羽也比常规的羽箭窄小了许多。
“这是片箭,高句丽人当初用这玩意儿,折损了不少河北的好汉。”
如果不是听到他说话,李重润甚至都没发现正附身在一旁矮榻旁的萧先生。
“高句丽都已经被高宗陛下灭了多少年了,怎么还有余孽残留下来?”
李重润念叨了一句,这才发现萧先生面前正躺着的那人虽然脸色白得可怕,只不过看上去十分面熟。
“老崔怎么躺在这儿?这是又喝高回不去西市了?”
崔成规偶尔会来监察院当值,几乎每次都会贪多了几碗府里面的二锅头,就睡在这厂卫军的班房里面,旁人劝他去客房,舒坦一些,他都不去。
李重润开玩笑的上手推了推他脑门,只觉着入手冰凉,而且怎么都不像平常推人的时候那般有弹性,甚至还就这么轻轻一推就倒在了一旁。
“王爷,老崔他为了护着张三,没了。”
如玉的声音在李重润背后幽幽的响了起来,如泣如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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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的一声轻响,李重润手里抓着的那根羽箭,就这么被他握断了。
“谁送来的?可知晓?”
“回王爷的话,一个没标记的马车送来的,把人放在门口就走了。”
一个当值的厂卫军颤颤巍巍地回了一句,见李重润眼睛瞪得似乎都要冒出火来,也没敢多说,赶忙低下头装作忙碌起来。
“身上小伤不少,不过要命的是后心这一下,几乎捅了个对穿,凶器应该是长枪之类的长兵器,是高手所为。”
萧先生已经验了一会儿的伤,多少判断出来了几分东西:“刀伤有两种,长且浅和短又深的刀伤,应该是被双刀所伤,一长一短。”
“双刀?倭人武士?”
说道双刀,李重润第一时间便想起来当初见过的腰间插着一长一短两柄横刀的鬼子。
“倭人的刀术是学习自我朝和突厥的长处,这双刀术便是学自突厥人。”
萧先生只凭借几处刀伤,就判断出来了凶手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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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人的是突厥人?那送来的又是谁?”
突厥最近跟朝廷关系不错,神都中突厥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李重润总不能把这些突厥人尽数抓了来找凶手,便想着是不是能从送人来的那里找找线索。
李重润习惯性的在动脑子的时候摸了摸鼻头,却被手上浓厚的血腥味给熏了个够呛。
突然一阵灵光闪过,李重润有了主意。
“厂卫军集合!”
李重润喊了一嗓子,不大会儿的功夫,一百多个厂卫军除了正在当值的十几个人之外,便齐装满员地集合到了侧门前的小广场上。
“带齐了装备,牵上狗,咱们去给小师弟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