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陵人有几个我们都不知道,谁知道这无尘和尚,是不是也是武陵人内部被放弃的那个。”李重润露出了些很轻松的表情,似乎做出来了高考数学题最后一道大题一般。
“杀了我,一来可以绝了他们新扶持的对象的竞争压力。也就是李四郎的压力,毕竟朝堂之上,只有我们两个毛都没长齐,而且他当初还阴过我。”
五王殿几个小郎君,李重润对年岁最小的如今被叫做武范的范哥儿关系最是亲近,只不过与年岁相近的李四郎关系非常一般,这点陈子昂是知道的。
只不过以前李重润从来不与同是五王殿出来的李四郎来往走动,陈子昂只是以为是李重润怕陛下见到二人来往太过密切会多想,没想到背后居然还有这一层原因。
“二来,如果那无尘和尚真的如同咱们猜测的那样被踢出了武陵人的核心权力圈,甚至这会儿已经被弄死了,那他肯定会在临死之前,想着拉本王垫背。”
李重润说得轻松,只不过陈子昂是当初见过那个单不先,知道他是天下数一数二的高手,自家王爷的实力,陈子昂还是知道的。
虽然打自己这种只学过些粗浅行伍功夫的门外汉是不成问题,只不过对上真正的高手,李重润能发挥的作用只怕还没他身边那个如花似玉的小媳妇能发挥的作用大。
“那单不先,是怎么死在王爷手上的?”
“被那无尘和尚布下的炸药炸死的。”李重润几天以来忽悠其他人忽悠习惯了,这个自己编排了好久的答案自然是张嘴就来。
谁知那陈子昂一脸“你当我傻子”的表情看向了自己,李重润才知道在这个知根知底的老师面前,耍这些小聪明未免太过于玩笑。
“刚到扬州的时候,几个纨绔少年当街耍横,刚好耍到了我的头上。”
李重润纠结了一下,觉着自家这个老师知道这么久的炸药了,也从来没往外透露过半句,想来保密的本事应该还可以,便想着怎么跟他用比较容易理解的方式来讲解一下。
“那个无尘和尚当时怕那几个纨绔落在我的手上,我会拿那几个纨绔当资本,要挟这几家商号就范。”
“其实那无尘和尚猜得确实是蛮准的,当时我就是这么想的。”李重润摸了摸自己的鼻头。“当时本来想着低调一些来扬州,先调查些眉目出来摸一摸深浅,再高调一些亮个相。”
“姨娘当初给的计划就是这般设计,谁知计划赶不上变化,我带着武七她们几个小丫头刚到扬州想着去逛个街,就赶上了那几个纨绔当街偷袭。”
“那无尘和尚未必知道我当时出现在那里纯粹是巧合,他们搞阴谋的,素来心思多,自己整天算计来算计去的,便觉着别人的任何事情都会有背后的其他意义。”
“本王既然抓了几个纨绔,那和尚便安排人来刺杀那几个纨绔。当然,从那几个刺客身上都带着炸药来看,想来是如果发现机会,把我一并干掉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有一个刺客的炸药没炸,被我截留了下来。我实验了几次,用掉了不少。本来是想着找出来这玩意儿的缺点,结果发现,这玩意儿如果在狭小的空间来用,要比在开阔的地方用要有效果得多。”
这里李重润就已经开始扯淡了,不过陈子昂被李重润接下来的话给吸引住了,倒是没仔细琢磨自家小王爷刚刚其实在开火车。
“我发现了这个秘密,他们武陵人也已经发现了这个秘密。”李重润有些心有戚戚,如果那帮疯子下手再狠一些,连那小庙背后也放上炸药,想来这时自己又要穿越了。
“估计是他们在润州开山的时候发现的,这次爆炸的弹坑我和咱们在虎牢关下遇到的那马车炸药比起来还要小一些,居然把庙宇都震塌了,他们居然也知道要把炸药埋起来用了。”
见陈子昂还是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李重润也只能继续着自己的讲解。
“不过先生是知道我的,我总会从些稀奇古怪的角度去想问题。在那虎牢关前我就想过,这玩意儿只是当成个天雷用,是不是太浪费了?山神庙那么厚的墙都能推倒,要是把这玩意儿推个箭头,要比八牛弩的劲头大多了。”
“所以我刚好要帮阿兰打刀,就借着打刀的机会做了这么一个熟铁的管儿。”
“打的是做刀鞘的旗号。用铁做刀鞘这事并不算稀奇,那几个工匠倒是也没起疑心。”
工匠用的是卢家的人,当初为了想着保密李重润还真没少费工夫。
“然后把炸药在里面塞实了,又填了些碎铁末子当做箭头,用蜡封了当做堵头,就是这个样子。”
李重润举起手里的拐杖跟陈子昂晃了晃,又在罗汉榻上敲了敲,发出了沉闷的空空声。
“就是此物夺了那单不先的性命?”陈子昂很好奇的拎起李重润的拐杖看了看,只是觉着听完李重润的描述好像这铁管周身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儿,只是左看右看,就是一根很普通的中空铁棒而已。
“这只是剩下的那根管儿,炸药已经用完了。”
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