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
剩下的几个小孩子,有男有女,或是因为容貌实在普通,或是因为没有天赋,倒是剩了下来,本来李重润准备自己带着学些算学和文字,又被杨三看上,带着去学些拳脚上的本事去了。
只有那个头上有条长长的刀疤的小姑娘,因为跟着李道长治疗了几天伤势,没被杨三挑走。却在跟着李重润识字的时候,被七娘看上了她长手长脚的天赋,拉着去做弟子去了。
王荣来找李重润的频率逐渐的频繁了起来,尽管用了许多手段,李重润也提了不少建议,小楼的生意却还是越发的淡了下来。
这般日子过了两年。京中无事,一众闲人已然把勾栏中的百戏和杂曲儿给听了个滚瓜烂熟。一个本是很出色的优伶,因为一时大意唱错了个字儿,被台下的堂客一语叫破,脸面上挂不下去,竟就这般跳了洛水。
好在刚好有船驶过,有水手用了长杆把那伶人捞了起来,这才免了一场惨剧。
不过那伶人眼见神都洛阳中是待不下去了,索性就带了戏班子往那山南道去寻活了。戏园子就这样空了下来。
京城中几方势力都看中清化坊的这园子,几番明争暗斗之下,本已经胜券在握的一处赌坊,都已经派了工匠进场。
结果碰巧的是背后的老板,宰相李昭德同时被一个奏章给参了,贬去了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做县尉。
没了靠山,那赌坊自然也就散了。几个势力分了那些个钱帛,倒是没再染指那个园子。名叫清漪的小楼便趁机以很低的价格从李宰相家人手里把那地契给收了来。
清漪小楼新修的园子不大,风景倒是很是雅致,名字叫做大观。
自从大观园开门,王荣本来有些沮丧的小脸儿倒是越发的精神起来。
武周延载元年,初秋的一天傍晚,神都东十里,洛水畔,官道长亭。
秋后的寒蝉叫声很是凄厉,几个人影还在饯别,三盏两盅的残酒也拦不住船家那几声很是急切的催促。
有些暗淡的落日把水边的杨柳扯出了长长的影子,被残月的弯钩给割破,散碎成了一片凄凉。
一个胖乎乎的身影,骑着一匹有些老瘦的驽马,顶着略微有些孤寂的晚风,迎着夕阳出现在了官道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