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倒退着往门口去了。
过了不大会儿,老陈牵了一个穿着一身农家打扮的汉子进来了。
“在下见过临淄王殿下。”
汉子声音很是粗犷,听起来似乎有些金戈铁马之声,看上去三十不到,白面无须,卷发黄眉,身长九尺,腰大十围。
“起来吧,不用客气。”李重润有些有些狐疑的看向了陈老头。虽然说这哥们长得膀大腰圆的,却看不出为何能让一个人牙子当做宝贝,郑重其事的跟自己推销。
“王爷,这是个高手。”老陈头凑到耳边跟李重润悄声说着。扭头又跟那汉子大声喊着:“快跟王爷露两手!”
“俺只会杀人,不会花架子!”那汉子甚是耿直,“俺只是卖膀子力气,又不卖身,怎么能跟牲口一般还要拉出来遛遛?”
“就膀子力气,十个你也卖不了五年二十吊的价钱!”老陈有些急了,也没管李重润还在身边,扯着嗓子冲他喊着。
李重润听到这汉子要价二十吊,还只是五年的时间,心里也有些称奇,心说自己刚买了二十一的小孩子才拢共花了三十吊钱,这汉子五年就要二十吊,不知是何来路。
许是被陈老头说动的缘故,那粗野汉子似乎有些心动,只是不知该如何展露武功,眼中有些发急。
扭头看到院子中有饮马的石槽,脸上一露喜色,两步便奔到那里,手上力气一使,竟将那石槽稳稳的举了起来。
那石槽甚大,怕是大几百斤都是有的。被那汉子摇摇晃晃的举起,水从头到脚的泼了那汉子一身。那汉子也不以为然,大吼了一声,将那石槽丢出十几步远,石槽落地时动静很大,震的房梁都有些许灰尘落了下来。
“你这憨货,把这石槽丢这般远,要我们怎么饮马?”陈老头在一旁怒骂着,却又回过头来跟李重润陪着笑脸儿:“这是小老儿故人之子,别的本事没有,手上本事大了,寻常几人别想靠了他身。就是从小练武练的傻了,说话不怎么讨人喜欢。”
“五年?二十吊?”李重润也是很惊诧于这哥们这等神力,想来将来去参加奥运会或者大力士比赛拿个冠军绝对不是问题。
“借了庙里的印子钱,利滚利的还不上了,家里的田产又是祖上所留,不舍得变卖,这才托了小老儿给找个东家,不是卖身,是卖力气。家里还有老婆孩子要养的。”陈老头很是小心的陪着笑脸儿,生怕这位小爷拒绝。“这是小老儿私事,小老儿绝不抽头。只要王爷点头,加上几个年份也是可以的。小老儿看王爷行走身边还缺个给力的侍卫,这憨货正合适。”
李重润倒是也觉着自己好像确实少个护卫,“也罢,那就你跟前面那三十吊一并去跟王荣会账便是。”
那汉子听了李重润应了,只是咧着嘴憨憨的笑了笑,抹了抹脸上还在流淌的水,一脸喜色的跟着李重润便想走了。
“这位壮士,不知怎么称呼?”李重润只觉着一股子极其浓重的味道袭来,马料的味道,汗味儿,还有浓重的农家肥的味道,赶忙伸手止住了他,从腰间拔出扇子用力的扇着,试图驱散这股子浓重的气味。
“俺姓杨。”
“杨壮士,你去跟老陈头说一声,让他按我方才安排的法子把你拾掇好了,一块送我家去便是。”
“哎,好咧。”直到那姓杨的壮汉喜滋滋的找那陈老头去了,李重润这才放开了呼吸,觉着这货凭着这手生化攻击的本事,确实可以做到让人无法近身的程度。
带着改名叫武宪和武范的兄弟二人在小楼用了些酒菜,本想让二楼的波霸奶茶给喜欢西域音乐的武宪来一段西域舞,只是不凑巧,波霸奶茶被表哥薛崇训带出去玩了,只留了言语不通的小萝莉艾莎看家。
李重润跟艾莎说了几遍唱个小曲儿,却始终是鸡同鸭讲,那小萝莉似乎只是认准了倒酒,没用多大会儿,就用三勒浆把兄弟三人灌的有些朦胧了。
好在今日有马夫,年岁最长的武宪把李重润和范哥儿搀到了马车上,自己却怎么也爬不上去了,最后还是马夫帮忙搀上去的。盖雪很是嫌弃的冲瘫在马车上的李重润喷了几声响鼻,踱着小步跟着马车回家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李重润一睁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处很陌生的床上,不过闻了闻味道,一股子姨娘身上的味道。坐起来一瞧,上官婉儿正穿着一身素袍,对着铜镜梳妆。
“姨娘早安。”李重润不知自己怎么又睡到了上官婉儿床上,不过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昨天高兴,喝的有些多了。”
“姨娘知道你高兴,不碍的。”唐代以喝酒为雅事,太宗皇帝甚至都自己酿酒,大臣均以能得一壶皇帝御酒为荣。上行下效之下,士人都以饮酒为高雅之事。
李重润笑嘻嘻的跟上官婉儿聊了会儿闲话,很是习惯的接过芳儿递过来的杨柳枝儿,蘸了些青盐,走到房檐下刷起牙来。
这时如玉急匆匆的走了过来,跟正在刷牙的李重润行了个礼,“王爷,外面有两辆马车,说是利发牙行的人,送了些光头小和尚过来。”
上官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