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宁一时语塞。
“你认真的吗?”
纪时谨:“我看起来很像是在开玩笑?”
简宁:“……”
“……算了,我不洗了。”
她刚要重新原路返回到床上,突然却怎么也动不了,回头一看,才发现纪时谨依旧站在原地不动。
仿佛看出她的疑惑,他道:“我要洗。”
简宁:“?”
纪时谨最后还是把手铐给她解开了。
只是,却还是把她给拉进了浴室,然后用小王子找来的那条丝巾蒙上了她的眼睛。
虽然眼睛什么都看不到,但她却还能听到,听到纪时谨正在开着淋浴洗澡,耳边全是水流哗哗流下的声音。
而她,就和他同处在这样一个暧昧紧闭的空间。
甚至,就站在隔她不到一米的地方,
简宁觉得自己快要自闭了。
“我不能出去吗?”
就这么担心她跑。
连洗澡的时候都要把她放在他的视线之下吗?
她自闭的声音被埋在水雾中,隐隐听来有些许的模糊。
但纪时谨听到了。
“可以。”
简宁大大的松了口气,正要立马转身就走,突然手腕一紧,她整个人竟又被拉了回来。
由于拉的力度过大,而她又看不见,
一时没站稳,整个人都撞进了一个湿漉漉的胸膛。
“还没说完。”纪时谨又低又沉的嗓音响在耳畔,“只要你说,你是我的。”
“说,你不会逃。”
“说,你会一辈子都待在我身边。”
“我就放你出去。”
“……”
简宁一时有些头疼。
又来了。
她头疼不是因为不想再听到这些话,而是她怕,再听下去,她真的会不管不顾的回到她身边。
于是她选择缄口不言。
直到她突然感觉到嘴唇处传来一阵柔软。
她愣了一下才意识到,是纪时谨吻住了她。
他很温柔的,在吻她。
按照她现在营造的人设,她应该要十分抗拒的推开才对,可这是纪时谨,她发现她根本没有办法推开,甚至还有一点想要情不自禁的回吻过去。
想告诉他。
分开的这些天,她也很想他。
等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才发现,她已经乖乖站在这儿被纪时谨吻了很久了,纪时谨何等聪明的人,她再不拒绝,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于是,简宁紧闭了一下眼睛,试探着回吻了他一下,正在他微微一僵随即吻得更用力的时候,她从唇间呢喃出一句。
“……贺斯南。”
这三个字一出,纪时谨整个人都肉眼可见的僵硬了起来。
淋浴蓬头的水还在哗哗的流着,简宁听到耳边传来一个不轻不重,却又能让人听出他在极度克制隐忍的嗓音。
“你真的……就那么喜欢他?”
简宁掐了一下手心,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纪时谨,放我走吧。”
她真的必须离开。
她在他身边,他太危险了。
她不是没想过,纪老有可能是不知从哪儿得知了她会预知的事情,为了拆散她和纪时谨,所以才编造了这个谎言来骗她。
以纪老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个性,的确做出这种事情也并不奇怪。
但是,上次的赌局她明明已经赌赢了,已经证明她并非配不上纪时谨,纪老却还是一意孤行要拆散他们,甚至还不惜找了一个假的林安安过来顶替,思来想去,那个非要拆散的理由,也只有他那天和她说的那个最为说得通。
更何况,虽然她也比谁都希望纪老说的这个理由是假的,可通过那天会面来看,她觉得,纪老并没有说谎。
所以,她现在唯一能规避的机会,就是远离。
而且,她没办法跟纪时谨
说实情,要是说了实情,她便彻底走不了了。
于是,她再重复了一遍。
“纪时谨,你放我走吧。大家都回到之前的生活吧,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也没有非我不……”
“我一直都非你不可。”纪时谨沉声打断她,“以前从没得到过,所以能忍受那种孤寂,但现在,你让我放手,就是要逼疯我!”
浴室突然陷入一时的寂静,寂静得只能听见水流下的声音。
就在简宁以为纪时谨不会再说话的时候,他低沉的嗓音再次响在耳畔,“你知道,你不在的这些天,我一直在想什么吗?”
简宁下意识想打岔,但终究还是忍住没说话,眉目间都是一副冷漠的样子。
纪时谨看着她的样子,不由得笑了一声。
“我一直在想,我们纪念日那天,我带你去山顶看烟火。你对着我说,许的愿望是愿与身边人,岁岁常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