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啊,这人也不是说请就能请出来的。”赵大人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丫头的案子现在已经有卷宗了。她进去的时候不清不楚的,但现在想走可没那么容易。”
“什么?”老爷子猛地站了起来,“什么叫有卷宗了?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之前不是说就把这丫头长久地关在大牢里,免得她出来闹事吗?你还说这件事不清不楚的,也不会有人来问。”
“一开始的确如此,但现在不行了。而且这还多亏了那丫头,要不是那丫头提醒我做一套卷宗出来,恐怕我现在的项上人头都保不住了。”
“你不会也被那丫头给买通了吧?”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啊姐夫?我为了帮你可做了不少事,但那可是陛下来提人,我要是手里没有个卷宗,那你让我怎么在陛下面前交代?说到底那丫头是我的恩人,不然现在别说我了,大家都没好日子过!”
“你闭嘴吧!”赵大人的妻子呵斥道,“事情都没办好,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吗?”
“事情没办好,那是因为这件事本来就难办,跟我无关。要我看姐夫要是真想把秦音儿救出来,就得走正常程序,告诉大家之前秦音儿的确是冤枉的,是误判。”
“误判?”老爷子冷笑道,“你是当官的,如果这是误判,那你又有什么好果子吃?再说了,既然你决定说这件事是误判,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当初要不是姐夫你一句话证明是秦音儿给你下的毒,我又怎么可能误判。所以现在让秦音儿离开的唯一途径就是你亲自去自首,要么就是你是做了假证,要么就找一个替死鬼,说是那人诬陷。”
“我看你是存心想跟我过不去吧?赵宏,我作为你的姐夫,之前可没少帮你,你现在竟然要坑我?”
“谁坑谁还不一定呢。这么大的事,要是出了问题,搭上咱们一群人的性命都不足为怪!”
“滚!都滚出去!”
赵大人头也不回地就走了,聂氏的妹妹这会儿很为难,但见家里气氛尴尬,也只更先走为快。
“要我看着婚事不然就算了吧。”聂氏说,“事情既然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只能说时机太不对了。秦宇八成和那楚家的小姐无缘,也不要强求。”
“混账东西!就因为秦宇不是你生的,你就无所谓了是吗?但是秦宇是我的儿子!是秦家长子!你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吧!”
聂氏一听这话也急眼了。
“您这是什么意思?您这是在责怪我了?当初那话可是您自己说的,是您把秦音儿送进去的,现在反过来抱怨我?”
“毒是谁下的?难道不是你想要谋杀亲夫吗?”
“如果不是因为猜中了您的心思,我又怎么会这么做?”
……
胭脂晚上去给秦音儿送信,秦音儿听到家里发生的事,简直笑得前仰后合。
“挺好,现在是到了他们起内讧的时候了,且看他们如何相互推诿责任吧。”
“那您打算出去吗?”
“不。我本来就是被冤枉的,既然如此,那要我出去就得有个合理的理由。”
“这倒是真的。正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这次刚好给他们一个教训。”
“你继续去那边打听消息。另外多多注意我娘那边的情况,我怕他们拿我没辙之后就会对我娘下手,用我娘来逼我。”
“属下明白。”
“另外再交代你一件事……”
秦音儿让胭脂凑过来,在胭脂耳边说了几句话,胭脂听明白之后就走了。
秦音儿回去躺着的时候发现周英这会儿正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她,把秦音儿给吓了一跳。
不过其他人还睡着。
周英坐了起来,看着秦音儿的眼神也充满了好奇和探究。
“怎么了?”秦音儿故作轻松地问。
“我很好奇你的身份,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我的身份之前不就告诉大家了?众所周知啊,我是定国公遗孀,穆钰的妻子。”
“不止吧?”周英说。
“那我还能是谁?”
“我总觉得你很不一般。刚才来见你的那个人也不是第一次来了吧?你们总是在半夜见面,我这人睡觉轻,稍微有点动静可能就会醒。夜半三更,我总见到你在门口和一个狱卒打扮的人鬼鬼祟祟地说些什么。”
秦音儿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我知道你的身份不简单,恐怕也不只是定国公遗孀这一个。我之前甚至隐约还听见那人在你面前自称什么属下……而且你和赵大人之间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哪儿有你说得这么夸张?听你这么说,我简直都要被神化了。”
“我们是朋友,你对我有所隐瞒我也不会怪你。谁都有秘密,更何况是你这种身份的人。不过我也要提醒你一句,不管你想做什么,你都要小心谨慎,倘若你需要有人帮忙,我们都可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