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五公主先听我把话说完啊。”
余幼容的表情委委屈屈的,在嘉和帝的示意下又接着往下说,“我当初跟五公主说的是,就算给我五十万两黄金……”她说着似娇似羞的偷瞥了眼身旁的萧允绎。
声音倏地就变小了,“我也不会离开太子殿下的。”说到最后几个字就连声音都不大真切了。
“不是!你明明说的是会离开太子哥哥,你骗人!父皇——”
萧未央又气又慌,大叫着跑到嘉和帝面前。
“父皇,她在说谎,是她骗女儿说她要离开太子哥哥,也是她狮子大开口跟女儿嗦要五十万两黄金。”
养心殿原本凝固的气氛被萧未央这么一哭一闹活络了不少,庄妃想要拉她又不敢上前,嘉和帝的脸色则越来越沉,硬憋着一口气还没有完全发作出来罢了。
余幼容也不辩驳,只清清淡淡的问,“难道五公主觉得太子殿下只值五十万两黄金,是有价可衡量的吗?”
差不多的话当初在上林苑时余幼容也说过。
改了几个字,语境也变了变,意思便就天壤之别了,她特别乖的眨眨眼。
“在民女心中,什么都比不上太子殿下呢!别说是五十万两黄金了,就算给我五百万两黄金我都是不要的。”
一笑一语将傻白甜演绎的恰到好处,听在某位太子殿下耳中也极为舒坦,原来他在他家小姑娘心里这么重要啊!注意力有所转移就连对那位的敌意都少了不少。
“你!”
萧未央没想到余幼容不仅骗她,在她父皇面前也敢编造谎言,当初只有她和她两个人,哪来的人证?当时也没有立下什么字据,哪来的物证?
“父皇,未央说的句句属实啊!”
萧未央气得指尖都在发抖,口口声声控诉,“都是她诓骗女儿,女儿才做了糊涂事,求父皇明察。”
说完了该说的,余幼容这次没再急着开口,又换成了萧允绎出面。
只不过他刚准备说话,身旁的人就小心翼翼的扯了扯他的袖子,眼神嗔怪,用极轻的声音提醒他,“你好好跟皇上说话,不许再像刚才那样。皇上会为我们做主的。”
看在周围几人眼里,俨然一对恩恩爱爱的小两口。
“知道了。”
萧允绎捏了下她抓住他袖子的手,再看向嘉和帝,冷静许多,目光也柔和许多,“父皇,刚才是儿臣莽撞了。”
这些年来,萧允绎跟嘉和帝关系不好是朝野上下都知晓的事。
就连嘉和帝都认为这个儿子一直在怨恨自己,如今见他这副恭恭敬敬孝顺儿子的模样,再又听到他居然主动认错。震惊是其次的,心情十分复杂。
“你……”
嘉和帝欲言又止,原本压抑在心底的怒意也莫名其妙的消了,“还能知道自己莽撞……”他故意将脸撇开,过一会儿又移回来。
“这丫头满心满眼都是你,朕瞧她哪舍得离开?”
一向严肃不苟言笑的嘉和帝此刻竟换上一副骄傲的语气,“朕的儿子,大明朝的太子,还配不上她不成。”
他哼的很轻,只有站在他身后的德喜、德春两位公公听见了。
这些年皇上和太子殿下的相处模式他们这些人是有目共睹的,知道他俩之间有很深的隔阂,别说是父慈子孝了,能融洽的相处都极为不易。
前几年皇上还会耐着性子管管,两人争一争吵一吵。
后来——
即便逢年过节太子殿下不在宫中,皇上也懒得过问了。如今瞧他俩又能说上几句属于父子间的温馨话。
两位公公别提有多高兴了。
但也只有他俩高兴罢了。颜皇贵妃怎么都没想到事情会如此发展,就在这之前她还觉得萧允绎愚不可及,明明占着太子的位置,偏偏不与皇上亲近。
生生将皇上给推了出去,也使得朝野上下都不看好这位太子爷,她以为这两人的关系绝不会修复。
毕竟那个人的死——
颜皇贵妃神色不明,用余光偷偷瞥向嘉和帝,这圣心,果然难测。
“父皇圣明。”
萧允绎顺着嘉和帝的话往下说,“儿臣也想不出容儿有何理由要离开儿臣,虽然儿臣不知,自己究竟值不值这五十万两黄金。亦或是——”
他停下,抬眸淡淡扫向已浑身僵硬的萧未央,“五皇妹觉得她能给容儿的,儿臣却给不了。”
已经闹了大半天,嘉和帝不愿再被这件事破坏心情,摆摆手。
“堂堂公主竟然去做那鸡鸣狗盗之事,看来朕平时对你管教不够。从今儿起就在永寿宫好好思过吧。”
思过?这意思差不多就是禁足了。
萧未央哪受得了被关在永寿宫里,还没有明确的期限,她立马望向她母妃,希望她母妃能帮她求求情,然而下一刻她便听到她父皇继续说。
“庄妃对子女疏于管教,以至于五公主德行不佳,庄妃难当妃位,贬为庄嫔。”说罢挥了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