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慕寒这个人死不足惜,他先后杀了三人,又盗走了已入土的初月遗体,还间接导致余老夫人犯病身故,这些账余幼容都一笔一笔记着呢!
已经让他逍遥法外太久了。
有了计划,接下来就是行动,君怀瑾将宋慕寒藏身的几处地方全都查封了,却又没急着将他捉拿归案。
无处可去的宋慕寒最后找到了余泠昔那里。
这不是宋慕寒第一次进余泠昔的闺房,但是今日这情形却是第一次,余泠昔极恼怒的瞪向面前的人。
“你快走,若是待会儿他们查到这里,你让我怎么解释?”
不止她的清白会毁于一旦,恐怕舅舅家也很难再有她的容身之处,她好不容易才接触到宫中那个圈子,绝不能在这个时候被宋慕寒给搅和了。
怕惹怒了宋慕寒,他会跟自己鱼死网破,余泠昔缓了下情绪,好言相劝。
“你先找个更隐蔽的地方藏起来,我去帮你探探外面的风声,你放心,我绝不会弃你不顾。”
“说的倒是好听。”
见余泠昔准备去开门,宋慕寒一把将她拉了回来,“要是我有别的地方可去,你以为我会来这里?”
他斜着眼睛看着面前的人,表情极其凶狠。对方显然是被吓到了,惊恐着一张煞白的脸半天没有任何反应。直到感觉到手腕上传来的疼痛,她才苦着脸哀求道。
“你先松开我,疼。”
此时此刻,宋慕寒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怜香惜玉,“我丑话说在前面,我们现在是一条绳子上的人,你要是敢出卖我——”
宋慕寒话说到一半用力甩开余泠昔,未说完的威胁比说出来更令人心生惧意。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两人的沉默,从天亮一直等到天黑,外面始终什么动静都没有。
确定暂时没有危险,宋慕寒将余泠昔朝门口推去,“出去看看。”
有了逃脱的机会,余泠昔当然求之不得,她慌慌张张的推开门走了出去,谁知不等她踏出门槛。
昏暗的院子里突然亮起数根火把,接着她便看到她娘冯氏,还有舅舅家的那些人全都挤在不大的院子里。
不止是他们,在他们周围还有一些身穿官服的衙役。
她心里一慌立即停下了脚步,想着该用什么方式帮助宋慕寒逃脱,若是他被抓,她就真的完了。
“泠昔,这些官爷说——”
冯氏眼神闪躲了下,似乎有些说不出口,“他们说你窝藏朝廷要犯,你——你快跟他们解释解释。”
她刚说完,站在她旁边的冯老爷不悦的说道,“泠昔,你要是知道什么赶紧说清楚。”
“我——我没有,娘,舅舅,你们别听他们乱说。”
余泠昔正准备将门关上,打算为宋慕寒拖延时间好让他找到机会逃走,哪成想她刚转身准备关门,有道黑影突然从右边的窗户跃了出来,趁众人没回过神迅速跳上墙头。
冯老爷和冯氏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不清,好半出话,最后还是冯氏先反应过来。
冲上前便拍打余泠昔,“你怎么这么糊涂啊?怎么能?怎么能够——”
她打的力度其实不重,主要是想找个机会跟余泠昔说话,“你就说你被那人威胁了,其他的什么都不要说。”
一名男子从未出阁女子的闺房中跑出来,这可是伤风败俗的大事。若是传出去以后谁还敢娶?
冯氏费尽心思将余泠昔带到京城,就是指望她能嫁户好人家。
如今才刚刚迈开第一步,她怎么甘愿跌在这里?到底是母女,余泠昔立马便明白了冯氏的意思,眨眨眼睛哭得梨花带雨。
“娘,女儿都是被逼的啊!”
这边正演着戏,不远处两道身影兴致缺缺的看着,君怀瑾瞧了眼身旁的人,“现在要怎么做?”
“让他跑,派人跟着。”
猫捉老鼠的游戏最有意思的地方就是,不管老鼠怎么跑都逃不出猫的利爪下,而老鼠却还沾沾自喜,以为自己已经摆脱了猫,“记得将余泠昔带回大理寺问话。”
君怀瑾在心里啧啧两声,本以为她是想要利用宋慕寒教训教训她这个表妹,没想到她要教训的不止这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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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慕寒在京中的大街小巷奔跑许久,最后实在走投无路又去了左相府。
相比余泠昔的软弱可欺,徐攸宁可没那么好对付,她望着坐立不安、东张西望的宋慕寒。
嘴角挂着笑意,“若我换做你,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找陆聆风拼上一拼,不过是一名女子罢了,能有多大能耐?宋小侯爷难道还真怕了她。”
“她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是吗?”
徐攸宁不以为然,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罢了,能厉害到哪里去?“若是宋小侯爷能下定决心与她鱼死网破寻一生机,我倒是愿意再帮你一把——”
左相府外。
两名守卫望着君怀瑾十分为难,他俩互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