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芙苓一进交泰殿便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姜烟的画技早些年在京城中便排的上名,她一眼便看到了姜芙苓裙摆上的那一副气势磅礴的水墨画。
眉头一颤,等到姜芙苓走过来才询问,“芙苓,你——换了条裙子?”
姜烟上下打量了一番,这条裙子的样式虽然是没有换过的,但她只出去了一会儿功夫,根本来不及在上面作画。
所以她笃定姜芙苓身上的这条裙子一定是新的。
同时她的心也沉了下去,她和姜芙苓是一母同胞的姐妹,自小关系便极好,却没好到共侍一夫的地步。
倒不是她小气,只是觉得过不去心中的那道坎,光是想想便觉得怪异得很。
而且姜芙苓明明说过她不喜欢太子殿下,在今晚进宫之前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怎么这会儿。
做足了功夫,甚至——用尽了心思,倒有点不像她那个单纯的妹妹了。
姜芙苓本能的摇摇头,但又想到既然陆公子特地打扮成了太监模样,定是不能轻易暴露他的身份。
又赶紧点点头。
她不会说谎,一张脸立即染上了绯色,就连耳根都是嫣红的。她这副模样看在姜烟眼里又是另一番意味了。姜烟当下便决定,回去后要再好好的同父亲商议一番。
可是视线一接触到坐在主位上的萧允绎,她袖中的手不自觉握紧,她不光是想成为太子妃。
更想站在那个人的身旁。
坐在姜烟对面的徐攸宁自然没有忽视这两姐妹之间的互动,她抿了口茶水,将嘲笑掩在了袖后。待放下茶杯后,今晚第一次主动开了口,“芙苓妹妹的这条裙子真好看。”
“谢谢攸宁姐姐。”
姜芙苓本来已经准备坐下了,因为徐攸宁的这句话微微一怔,似乎忘记了自己要坐下的这件事,就傻乎乎的站在了那里。
“可是锦绣庄初春的新样式?”
不等姜芙苓回答,徐攸宁便接着说了下去,“这锦绣庄裁缝的手艺倒是越发的好了,还是说他们的布料越来越上乘了?瞧这幅泼墨画晕染的多好看。”
早在姜芙苓刚刚进来时,坐在最前面的那三位娘娘便注意到了她身上的这条裙子。
她们入宫多年,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此刻也不禁被那裙子上的画吸引住,庄妃娘娘先开了口,“确实是好看的,这画有大家风范。”
戴皇后也连连夸赞,“不错,若只印在裙子上倒是可惜了。”
话锋一转,她又笑着对萧允绎说,“前些日子你四皇叔得了一幅《烽烟图》,拿过来给皇上看,结果皇上也看中了,便放低姿态向你四皇叔求画,结果你猜怎么着?”
“以四叔的性格,既是他喜爱的,自然不会让给父皇。”萧允绎回这句话时的语气淡淡的,戴皇后听后却笑了起来。
“可不是!”
她掩面笑了会儿,才继续说,“皇上因为这件事气了好一阵子。”
一直沉默着的皇贵妃似乎看不惯戴皇后这副谄媚的样子,侧过身翻了个白眼,“本宫倒是觉得,这民间的裁缝再好,也比不得宫内的大气。”
她一连扫了庄妃和戴皇后几眼,“许是皇后娘娘和庄妃妹妹太久没见过外面的东西,才会觉得稀罕。”
皇贵妃话中明显有话,庄妃和戴皇后都不傻,马上便听出她这是在说她们不大气呢!
交泰殿中安静了片刻,戴皇后讪讪一笑,“用膳吧!”
那一边姜芙苓见没自己什么事了,手忙脚乱的坐了回去,而她旁边的姜烟却拧了拧眉梢。
心想这个徐攸宁摆明在借芙苓让她难堪,这下好了,因为芙苓的这条裙子惹得这几位娘娘不快了,相当于她也跟着被连累。
果然,下一刻戴皇后便对徐攸宁招招手,“攸宁,过来本宫这儿坐。”
其实戴皇后原本是想将姜烟和徐攸宁一起叫过来的,可现在这情况,她哪敢再提及姜家两姐妹。
省得再被某个眼高于顶的人按上个不大气。
看到徐攸宁巧笑嫣兮的坐到了戴皇后的身边,离太子殿下又近了一大步,姜烟放在袖中的手握得更紧了。
啧啧。
站在萧允绎身后旁观这一切的余幼容觉得这场不见血的烽火着实精彩。不过也就是事不关己才会觉得精彩,若是跟她自己扯上了一星半点儿的关系,那就烦人了。
毕竟,精彩是精彩,看着就心累。
就在她站了好半天有些犯困时,前面的某位太子爷又用手指轻轻叩了叩桌子,“过来布菜。”
余幼容本能的蹙眉,却还是走了过去。她不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所以趁着布菜的间隙问萧允绎,“疼得拿不动筷子了?”
身旁的人“嗯”了一声。
隔着衣服余幼容肯定看不出萧允绎刚缝合上的伤口有没有渗血,只能劝他,“既然来也来过了,吃两口后就找个借口离开吧!”再这样坐下去线怕是要裂开了。
再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