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傅文启又说,“宣平老侯爷去世了。是在宋慕寒被押去京城的后一日去世的,已经安葬。”
余幼容心中微微惊了惊,面上倒没表现出什么。那日她去宣平侯府见他时,他还中气十足。好好的就死了?
还死的不早不晚,宋慕寒一去京城就死了?
因为萧允绎不知道她清楚名单的事,更不知道她单独见过龙阳寺后厢中的那人,余幼容没急着分析原因。
说起来,祖母的离世宣平侯府要负一大半的责任。现在倒好,她还没找上门呢!宣平老侯爷竟就先死了,也算是便宜了他。
幸亏还有一个宋慕寒在。
他以为逃去京城,就能侥幸保住自己的小命了?
呵,天真!
余幼容搅着手中的红绳,面上始终是平静的,萧允绎看了她好几眼也没看出些什么,只觉这小女子心思太深。
“许是宣平老侯爷跟谁做了什么交易,用自己的命保了宋慕寒的命。”
萧允绎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傅文启细细想了会儿,也十分认同,“这样一来就没错了。”
他来回踱了一圈,“宣平老侯爷那么重视这个唯一的孙子,决计不会舍弃他的。他应该是确定宋慕寒没了性命之忧,才一心赴死。”
想着想着傅文启又糊涂了,“可是,会是谁想要宣平老侯爷的命呢?”
傅文启像是自言自语般的问了这个问题,院子中没人回应他。萧允绎正独自沉思着,能使唤得动刑部。
还是在这个时候,非他二皇兄莫属。
没有名单在手,宣平老侯爷便威胁不了他,想必是宣平老侯爷向他做了什么保证,或者是欺骗他名单的事绝对不会外泄才换得他的施救吧!
宋慕寒已不在河间府,秦思柔的案子自然没法再继续下去。
但秦家也没再像之前那样采取什么行动逼迫傅文启,一是因为秦思柔谋害初月的事,秦家商铺大受影响。
二是宣平侯府虽没权没势,但声望还是在那里的。即便是宣平老侯爷不在了,只要皇上一日没有将封号收回去,人家的地位就不会变。
如今动荡不安的秦家拿什么跟人家斗?又有什么脸面再逼傅文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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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那日,余幼容没去傅宅。
她避开余家人去给余老夫人上了坟,带了很多老人家生前不能吃的蜜饯和糖豆,还带了好几种她喜欢的水果。
也不知是她的幸还是老夫人的不幸。余家那些人也没多孝顺,过了半天也不见一个人过来上坟。
倒是让余幼容清静的陪了余老夫人一整天。
傍晚,余幼容从墓地回到四合院时,萧允绎和温庭都在。两人竟还相处得十分和谐,一个忙着做年夜饭,一个在打下手。
画面还挺温馨。
余幼容自然不愿意吃白食,就在旁边帮忙递个锅碗瓢盆。
这三个人话一个比一个少,礼仪也都是极好的,晚上吃年夜饭时饭桌上竟安静的听不到一丁点的声音。
就这样相安无事的,三个人守着一处四合院将这个年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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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期间的河间府本就热闹,恰逢在河间又在这时大肆宣扬,在河间头牌花月瑶的新琵琶曲要同大家见面了。
一时间又将这份热闹扩大了数倍。
尚未到立春那日,在河间的包厢以及大堂的位子便全被订满了。
可谓是一曲难求,空前盛况。
傅云琛先前在府衙夸下海口,要带着大家去在河间听曲,结果脸被打的啪啪响,费心费力就订到了两个位置。
他原本是想让那两位爷一起去听的,但却被萧允绎拒绝了。
傅云琛想想觉得是自己蠢了,就算陆聆风再像男的,毕竟她也不是真的男的啊!怎会跑去花楼听曲呢?
也就没做他想。
花月瑶是在立春的前两日找到的温庭,虔诚拜托他一定要将陆爷带去在河间。
这两人算不上熟悉,因为陆聆风的关系才有了交集。温庭只说会将话带到,并不保证人会去。
实实在在的一句话却让花月瑶陷入到了恍惚不安之中,转念又想,既然陆爷答应过她会来,就一定会来的吧!
抱着这种不安的期待,终于到了立春那日。
演奏是在晚上,但是大清早的便就有人守在在河间外面了,整个河间府怕是没人不知道花月瑶只卖艺不卖身。
位列民间四美之首,弹得一手好琵琶,身份虽卑微却能出淤泥而不染。这样的节气怕是没多少女子会有。是以,河间府追捧她的人不在少数。
甚至于天南地北都有特意赶过来,只为了能听她新曲首弹的人。
夜幕降临后,在河间外人声鼎沸。
提前订好位置的人已经早早的进去了,而没有订到位置却又想听曲的便只能守在门外。
守在门外的人还不在少数,一时间将在河间前面的街道堵得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