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凌也解释道:“我爹就是要黑娃这样调皮捣蛋的,性子太闷,叫都叫不动的,或许适合当猎狗,不过不适合老人养。”
山猫一听大为奇怪。
倒不是奇怪王存业选这样的狗。
而是奇怪陈凌对黑娃的描述:“黑娃调皮捣蛋?不是吧?”
他对黑娃的印象,还是原来那个威风凛凛带着村里土狗跟他们十几条猎狗对峙,并三两下就咬断一只猎狗脖子,凶勐彪悍的像只狮子。
怎么会是调皮捣蛋呢?
陈凌听此无奈一笑:“你别看它平时表现的像模像样,它跟你熟了你就知道了,这憨货性子没小金稳,整天有劲没处使,建房的时候给它们盖了两个宽宽敞敞的大狗窝,它就新鲜了两三天,就开始在狗窝挖坑,给它填好了没两天又挖,填好又挖,比兔子挖的都深,现在我都懒得管它……”
黑娃正趴在地上无聊的啃树叶,听到人们在说它就安静下来,疑惑的看了他们一会儿,随后换了两片树叶,继续啃。
山猫瞧了黑娃两眼,还是不太相信,便说道:“这应该是精力太过旺盛,你多带它去山上跑跑就好了,猎狗不能老在家。”
说着还很是心疼的看了黑娃一眼,这样的好狗,被憋得在家挖土坑发泄,山林才是它们的天下啊。
心想这次进山可要好好劝劝富贵兄弟,以后没事了多跑跑山,不能把这么好的两条狗养废了。
至于他带来的两条狗,在发现黑娃和小金并不搭理它们之后,也慢慢放下戒备,趴在他的脚边吐着舌头喘气。
终于能好好休息了。
他们聊着天,早饭也好了。
王素素和高秀兰把早饭端出来,盛到饭桌上,便招呼众人吃饭。
“都吃了吗?没吃的话,在我们家吃点饭再出去。”
“吃了,我们在镇上就吃了,大嫂你不用管我们……”
韩宁贵帮着把板凳搬过来,笑道:“你们镇上码头的肉蒸饼好吃得很,还扛饿,我们就一口气多买了些。”
“唉,光吃肉蒸饼怎么行,待会儿每人再喝完粥。”
王存业也说道。
韩宁贵等人拗不过,只好又坐下喝了碗粥。
热腾腾的粥,让人心头也暖了起来。
最后几人连连感叹,还是有熟人好啊,不用担心处处被坑,还有粥喝,比在人生地不熟的地界强多了。
……高高兴兴的用过饭,众人收拾好东西,就准备启程出发。
他们都有帐篷,以及简单的生活用品。
陈凌带上了新买的锄刀,昨天下午回来,王存业帮他做了木柄,刚好能够用上。除此之外,还有老丈人的弓箭。
王庆忠则提着钢叉,还有把割肉用的猎刀。
出门的时候,也不过八点多钟,金红的晨光下,王存业和王庆文也跟了出来,准备送他们一段路。
等出了药王寨,要先祭拜山神。
这和陈王庄拜土地爷是一样的。
进山采药,或者与猎事有关的,都要与山神或者土地打一声招呼,表示敬意。
不然惹得两位爷爷不高兴,便会把珍贵的草药藏起来,把猎物也全部赶跑,让进山的人,空手而来空手而去,得不到半分收获。
不过这次进山的人少。
和陈王庄半村子出猎不同,所以只是上柱香,拜一拜就好。
就不用什么贡品和炮仗了。
等拜祭完之后,王庆忠在前方给众人带路。
王存业则被韩宁贵等人拉着一通闲聊。
主要打听一些山中比较少见的珍奇野兽和药材。
“老哥,这张相片上的东西你见过吗?”
韩宁贵拿着一叠照片,指着最上面的一张让他认。
这张照片里是一头黑色的,生有两根短角的,似鹿非鹿,似羊非羊的奇怪生物,在一棵粗壮大树下被拍到。
“这是山叫驴啊。”
王存业看了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东西跑起来跟阵风似的,喜欢往悬崖巴子上跑,人很难逮到。”
“你们这里真的有过啊?”
“那当然了,我们以前采药的时候经常见到,现在少见了,两三年也难见到一次。”
韩宁贵问得这个东西学名叫鬣羚,也叫山叫驴或者山驴子,又或者岩驴,跟岩羊习性差不多,喜欢在陡峭的山嵴和山崖上奔跑攀爬,如今越发少见。
问完王存业,韩宁贵觉得大有收获,又问了几样野兽与草药,王存业大多数都见过,但是也都一样,这些东西近几年,甚至近十年来都慢慢很难见到了。
看着山猫等人的不解与疑惑,陈凌却是知道,这是由于肆意捕猎、以及农药的大量使用导致的。
像是土豹子,以前还经常在村寨中出现,走夜路也容易碰到。
现在却没了,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不断有土豹子误食了药老鼠和野兔被毒死,吓得不敢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