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干依然难以理解父亲的良苦用心,在他看来父亲只是懦弱无能,连弟弟被杀都不敢快意恩仇,偏偏要学勾践卧薪尝胆,真是让人感到可悲。
“小不忍则乱大谋,以后你就明白了!我看你也不要在蜀郡待着了,高柔既然要扶棺归乡,那你也陪着他们去吧。另外将你母亲也带上,若是陈留也不安稳,也可以去投靠你舅舅。你舅舅就会隐忍,听闻大将军征召他多次,他都拒绝了。”高躬叹道。
高干闻言忙躬身道:“蜀郡形势如此复杂,我要陪在父亲身边,以策万全!”
高躬怒道:“我的话也不听了?有你们在身边,我做事束手束脚,你们走后我才能无所顾忌!赶快走吧,不要在此给我添乱!”
高干眼含热泪,此时他才明白父亲并非胆小怕死之人,将自己赶走,恐怕已经存了必死之志,念及此处肝肠寸断。
高躬继续说道:“放心,我自有保命之策,无须为我担心,好心照管你母亲就好了。将来遇事要沉着冷静,解决不了的事情一定要忍耐,如此才是我高家好男儿。”
高干知道父亲的脾气,认准的事情谁也劝不了,于是只得双膝跪地,磕了几个响头。
……
此时周元福与典韦走在通往巴郡的山路上,浑然不知道危险即将临近。
“周将军咱们这是去哪里?”典韦闷声闷气地问道。
周元福无奈地说道:“我好歹是长沙太守,一方面去看看云长襄阳筑城的进展,另一方面也得到长沙郡看看,听说徐晃在那里剿匪还算顺利。不过其余三郡他一直插不上手。”
两人边走边说,这边的山路十分不好走,为了爱惜马力,两人只能牵着马步行。
……
“看清了?”高顺皱着眉道。
“看清了,就两个人,再有一盏茶的工夫就到了。”探子确定地说道。
“只要死的!”高顺对百名死士说道,众人凛然领命,分头埋伏去了。
……
“前面有杀气!”刚走到开阔一些的地方,典韦突然伸手将周元福拦住。
周元福四处看看,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只能无厘头的回了一句,“大吉大利,今晚吃鸡!”
典韦闻言擦了擦嘴角,“这可是你说的,俺要吃三只!”说完,他又闭目凝神感觉了一下,“约百十人,左右各五十余人,俺去解决了他们。”走了两步他又转过头来说道,“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
周元福只觉一口老血要吐在典韦脸上,连忙拉住他说道:“典老弟,你是去杀人还是给我买橘子?前面果真有埋伏么?”
典韦此时一脸凝重,“有,而且是死士,杀气很重!”
“杀气是什么气?你能感觉到?”周元福好奇的问道。
“多杀些人就能感觉到了。”
典韦点点头,眼神一直盯着前方,仿佛思索是先杀左边的还是先杀右边的。
周元福又望了望,还是没有看到什么杀气。不过出于谨慎,他将腰间斩马刀抽了出来,法杖就按在斩马刀的空腔里。
典韦见周元福也抽出腰间长刀,不由得皱皱眉,“这种杀气生平仅见,俺怕应付不过来,不如你先逃命去吧。”
周元福闻言有些诧异,这可是典韦,三国里武力排行榜第二的人,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简直让人大跌眼镜。当初曹操被吕布或者张绣追杀时,不知道典韦说过这样的话么,简直太跌份了。
“不用,我自有保命之法。”周元福无所谓的说道,暗暗摸了摸身上的护身宝衣。
典韦闻言有些诧异。
两人磨磨唧唧一直在原地未动,高顺等人估计自己已经暴露了,于是也不藏着了,一起沉默地向这边冲锋。
典韦脸色大变,抽出背后双戟,急切地说道:“果然是高手,你赶快逃命去吧,俺来抵挡。”说完,也沉默地向前方冲去。
周元福感觉一股莫名的压力迎面而来,若是这些人呐喊着冲锋,他倒是不意外。这种寂静无声的冲锋让他大吃一惊,他想到了原木这个词。他们就像一堆原木滚滚下山,除了与地面接触得咚咚声,其他没有任何声响。
典韦很快就与这些人接上手了,身影消失在人群里。耳中听到的只有一声声利刃入肉的声音,还有几声闷哼。没有嚎叫也没有惨叫,现场诡异地如同无声电影一般。
百十人中很快分出二十多人向这边跑来,周元福攥紧了手中长刀,知道今日遇到硬茬子了!
好在他站立的地方相对狭窄,敌人只能排成一列冲锋,这给周元福很大的便利。他跨上马,深吸一口气,举起法杖大喝一声:“狭路相逢勇者胜,杀!”然后他像一名将军一般冲了出去,仿佛身后跟随着千军万马。
这种气势,让对面来的人有些许的疑惑,甚至怀疑周元福背后早就准备好了一支伏兵。这一瞬间的犹豫,周元福就到了跟前,将法杖按钮调到最大,左劈右砍。这些死士都拿着钢刀,给了周元福很大便利,基本上无论砍到刀还是砍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