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请教足下,由此而往寿光,具体路程还有多远!”
刘祈发现这驿卒年三旬,名叫简丰,乃是个健谈之人,便回首问道。
简丰早于文书检查中,知道面前小郎君,为新到任之寿光令,是故多有敬重。
即闻此,他忙道:“从临济而去,刘君往寿光境内,两百里而已。
而刘君有马匹,中无耽搁,两日足也!
不过……”
简丰看了眼刘祈皱眉苦思之色,欲言又止。
“足下不妨直言!”刘祈已然回头,目光深邃明亮道。
“刘君是今日才到临济,可能不知,与寿光临近的都昌之所,于三日前,发生民变,据说反民,率部冲击县城,都昌令因逃跑及时,才免过一死。
然以城内民众、大户,却是倒霉。
下吏也是听一个时辰前,路过之人告也!”
刘祈若有所思。
都昌属于北海国。
北海国日后,也将成为太平道再起后,黄巾军最为猖狂之所。
今次民变,若是蔓延,于临近县地,必有影响。
他先让孙观几十人前往,昨日以来,一直未有亲兵传来消息,他正有些怀疑寿光是不是出现问题。
现在以简丰所言,让他心生忧患。
说不定今时,寿光已为民变袭扰。
若是寿光城为叛民攻取,城内必会重蹈都昌覆辙。
但同时,刘祈于孙观,也是充满信任。
于昌虑时,同臧霸、许桉、孙富等人一般,孙观乃是独挡一面之部将。
其于兵事很有天赋,必然率部抗之,以防寿光出现大问题。
刘祈内心忧患,但面上并没有表露出来,他向简丰点头道:“有劳足下相告!
敢请问足下,可能为我等十几人做干粮,我知驿舍艰难,即以钱资买之,明日一早备好便可!”
简丰非常爽快应道:“刘君即有所需,下吏自当全力处之!”
在回到住舍后,刘祈将刘直、李展寻来,告知了他的猜测。
“寿光情形不明,但大抵是受到临县民变影响!
阿兄,还有李兄,我等这次若是到了寿光,且各有马匹,倒不用担心叛贼追击,但内中情形不明,于寿光随后防备处置不利。
我打算率众,在各乡地先行探之情况,后归县城。
而若是叛军来袭,首当冲击者,实也是县城,且当从长计议!”
为何生民变,实还是乡民于人蛊惑下,为求钱粮,尤其今时这等情况下。
钱粮最多之地,无疑乡邑豪族大户,另有县城之所。
于乡地荒凉所在,反倒受到影响小。
刘祈之打算,刘直与李展全力应下。今次留下随行的十几人,以护卫刘祈安危,无不是武力勇勐之士,对付一般之叛贼,以一当五,绝不在话下。
及次日离开临济,走利县,花费两日功夫,才到达寿光境内。
不出刘祈预料,寿光本地,确实受到了临县民变影响,有大部荒民聚集而起,袭往县城。至于乡地,确实安稳不少,源于两年前,黄巾军所生之大民变中,如青州黄巾军泛滥之所,地方大户,要么离开,要么早被抢劫一空。
这等情形内,包括本地绝大部分之豪族,无不受到影响。由此冲击下,不仅是百姓逃亡,更有士族离开,便直接早就了青州之所的“权力真空”。直接导致士族于地方控制减弱,成为后续太平道发展温床之关键因果。
至曹操拿下青州,少了地方阻力,这才能于本地,顺利推行屯田制,继而让青州,成为曹军能驰骋四方的重要军需来源之所。
待踏入名叫闻安之名的乡地,刘祈俯视脚下这片土地,见之空旷,身临其境,也能明白,农人之所为。
“走此处!反贼杀来也!”
前方忽有马蹄声传来,还带着惊呼之声,李展、刘直,及一众护从,迅速警惕起来,各自于马上,将刘祈环绕于中间。
很快,一前去打探情况的随从蔡集归来,一同来的,还有四名骑马、抱着包袱的男子。
刘祈眯眼看去,那为首男子,年不过二十五六,长相于人一种狡猾之感,其身后跟着的另三人,一看都是扈从之属。
蔡集于耳边言语,他方知晓,这几人是路过寿光,准备走东边大道,南下徐州避难之地方世家子弟。
在刘祈打量来者时,对面士人,同样打量刘祈。
其双目眯起,心道:这青年衣着风尘仆仆,于此间十几人中,气度非凡,因是方才这随从所言之寿光令了,莫不是朝中无人,还是有人盼之受死,竟来此所在?咦!这寿光令所携之十几人,莫不精悍,是一不小之力量。
观察只在数息间,士人先一步向刘祈行礼,毕竟后有叛民追来,他打算跟着人多势众之新寿光令以避锋芒。
故,也不担心刘祈拒绝,厚着脸皮道:“在下乃是益国人王楷,见过县君!此番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