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的?” “我不知道,神殿为什么要将神女关在秘牢之中。” “单单是因为悔婚么?” “恐怕……事情没那么简单。” 顾南风咬了咬牙,道:“过往二十年里,孟西洲受到的‘神眷’独一无二,她天生便与光明亲近,神座赐给了孟家数之不清的荣耀和光芒,如果只是因为悔婚,何必要将她直接送进秘牢里?退一万步,如果真要处置她,为什么不剥夺‘神女’之名?” 不剥名,便是此事还有斡旋之机。 如今外面有无数人都在猜测,光明神女的下落。 神殿甚至配合地放出了“神女侍奉神座病榻”的消息。 “此事……的确无法理解。” 罗钰揉了揉眉心,喃喃道:“恐怕只有等少主您见到那位孟姑娘,亲口去问,才能知晓答案了。” 顾南风幽幽吐出一口气来。 “如果元泱进入秘牢,其实只是演戏,那么姚谨的上位,便得到解释了。” “只是,苏叶该怎么看?” 他抬首望向罗钰,又望向钟帆。 “身为圣子,苏叶要提防姚谨取代自己的地位……他不可能让姚谨一直站在光明下。”罗钰正色道:“贾唯坐镇红湖,姚谨一人独揽秘牢大权,元泱任务的执行进度,便只有他一人说了算,这种事情,苏叶不可能允许发生。” “没错。” 钟帆也应和:“所以苏叶……可能会进入秘牢?” “不是可能,而是一定——” 顾南风一字一顿道:“苏叶一定会先卸掉姚谨执掌圣裁者的权力,然后再亲探秘牢!” 秘牢之权,乃是神殿亲赐,这一点,苏叶没法剥夺。 “苏叶会去亲自看望元泱,而且找机会把元泱放出来……” 罗钰忽然明白了什么,他喃喃震撼道:“少主,您不会准备在这个时候劫牢吧?” …… …… “西洲……” “西洲……” 幽暗无光的秘牢最深处,黑银涂抹的铁笼牢,将两人隔绝开来。 明明只隔着一墙,却像是隔着一座天堑。 孟西洲对着石壁枯坐,她保持这个姿势已经很久,很久,很久了。 身为光明神女,被锁在不能见到丝毫光明的地方……这实在是一个很荒唐很讽刺的事情。 此刻。 隔壁的黑银秘牢之中,传来了元泱的沙哑呼唤。 姚谨刻意没有封锁这两座笼牢之间的声音传递……正如他对孟西洲所说,元泱的任务就是套取神女口中未完的信息。 姚谨这位秘牢执掌人,虽然年纪轻轻,可却十分善于玩弄人心。 他当着孟西洲和元泱的面,把这师徒二人最后的一层“遮窗纸”撕裂。 这秘牢之黑暗,哪里比得上人心? 数次呼喊之后,孟西洲睁开了双眼。 她很是失望地望向身旁幽暗的黑银秘壁,语气自嘲地开口:“师父,我没有想到,会和您在这样的场合下见面。” “……” 元泱沉默了好几秒。 他靠在黑银秘壁之上簸坐,神情很是颓丧,声音也满是嘶哑:“师父对不起伱。” 这些年,他不是没想过求情。 只是…… 什么事情都可以。 偏偏神女这件事情,没商量。 大长老告诉他,如果孟西洲不把【圣书】的下落全盘托出,那么便是对光明的背叛,光明城绝不容许这样的叛徒成为神女,继承火种。 “如果不是姚谨说的那些话,我或许真的会相信您。” 孟西洲轻轻说道:“毕竟您是我的师父,您救过我,也救过孟家……而这些年来,我曾有过妄想,或许您愿意来秘牢之中见我一面,哪怕不是救我出去,只是简单见上一面,西洲心底也满足了。” “孟家……这几年尚好。” 元泱声音有些虚弱,笑道:“我哪有颜面来见你?姚谨说得没错,本来这次进秘牢,只是我的任务,骗出‘圣书’的下落,便算是任务成功。” “我这几年求过大长老好些次,数不清了,知晓此事绝无回旋余地……” “我挣扎了很久。” “最后我做出了决定。” “我想着,即便是丢掉这张老脸,用‘诓骗’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