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我直接拒绝了。”
费舍尔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虽愚笨,但奥斯蒙德大人的这句教诲却是谨记于心,对于女皇之外的神座,我更是无心侍奉。”
“可在拒绝之后……我的精神偶尔会出现波动……”
费舍尔正色道:“我经常会看到一座坠沉于红色湖底的‘书楼’,那里漂浮着数之不清的藏书,还有一道被万千残光编织的高大身影。”
书楼?
光明城的神迹之地,禁忌书楼?
“这是光明入梦……”顾慎皱起眉头,轻声喃喃:“那位光明神座通过梦境,联系了你?”
“嗯,应该是吧?”
费舍尔想了一会,如是回答道。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没一点炫耀的神色。
寻常凡俗,能接触到一缕神之意念,便会感到欣喜。
可他此刻脸上流露出的,却是实实在在的“厌恶”。
“应该……”顾慎微微一怔,有些好奇地追问道:“在梦里,光明对你说什么了吗?”
“说来惭愧,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场梦便结束了。”
费舍尔叹了口气,声音无奈,越来越低:“那站在无数书页中的光明身影,始终对我招手,‘他’似乎是希望我走到书页中,去阅读这些书页中的文字……可是,我最讨厌的事情,就是读书,如果不是因为读书不行,我也不会和奥斯蒙德大人一起来到要塞……”
顾慎由衷地沉默了。
“所以……在那道身影的不断招手下,我愤怒地说了一个字。从那天后,这场梦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费舍尔轻声咳嗽了一下,颇有些惭愧。
顾慎望向活鱼的眼神,变得复杂。
他试探地问道:“滚?”
费舍尔点了点头,这时候他的声音里有那么一点炫耀的意味了:“滚!”
这就是他当年对光明神座所说的话——
令人叹为观止。
顾慎回想到了慕晚秋在冥河之中遭遇的“精神蛊惑”,神座级的人物,所笼络使徒的方法,有千万种……可恐怕没有哪一位,像光明神座这么失败。
“后来我慢慢明白,那场梦意味着什么。”
费舍尔笑道:“我似乎错过了一场很大的‘机缘’,不过我丝毫不遗憾,因为我的心脏只为北洲跳动……这场梦境,除你以外,我只告诉了奥斯蒙德大人。不过在我告诉奥斯蒙德大人之后,没过多久,女皇陛下便下令赐给了我一副七阶源甲,从那以后,类似的‘光明之梦’,也就没有再出现过了。”
听完活鱼这番话,顾慎原先心中存在的某些疑惑,就此消除。
在牯堡巨壁之上。
诸将都佩戴相应位阶的源甲。
只有费舍尔与众不同,唯有他的源甲是七阶,这是封号才能佩戴的顶级源甲!
那时候,他还以为,是费舍尔变异之后的身体不好,需要特殊的外骨骼装置进行支撑……现在来看,并非如此,这是女皇的赠礼!
阁楼二层的那一位,显然是动用了一些手段,用来帮助这位北洲麾下,屏蔽光明城的“干扰”。
“你应该好好感谢奥斯蒙德大人。”
顾慎发自内心地感慨了这么一句。
这副七阶源甲,一定是奥斯蒙德向女皇陛下请求所得……那时候的费舍尔,可没什么功勋,也没什么战绩,能够成为如今的北洲名将,这位军团之眼,实在功不可没。
“那是必然。”
费舍尔谦逊地笑了笑,认真道:“没有他,就没有我。”
他顿了顿,认真说道:“之所以想要联系东洲的‘宋慈’,便是因为‘不死者’的数量实在太过稀少……在经历了光明之梦的事件后,我一直都有所留意。只不过北洲这片土地,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不死者’了。恐怕光明城这些年一直在寻找‘不死者’,而且在隐藏消息。”
顾慎缓缓点头。
“大都一战,宋慈闻名。”
费舍尔一字一句道:“虽然他是顾长志先生的‘使徒’,可如今还是要小心……说不定光明城仍然盯着他,那些奉行光明旨意的圣裁者,似乎对‘不死者’有偏执的追求。”
听到这里,顾慎的心情变得复杂起来。
当初东洲形势可不乐观。
能求来一位“使徒”,算是缓解燃眉之急,哪里能想得了那么多?
在大都一战后,宋慈的使徒身份,被五洲普遍认为是斗战座下。
如今来看。
“使徒”信物的赐予,更像是早就布好的一张罗网。
“明白了,我会转告。”
顾慎郑重点头。
费舍尔的信息很重要,只可惜活鱼并不知道,镇月大公孟骁,其实也是一位不死者。
顾慎隐约感到,光明城正在编织着某个秘密而庞大的计划。
可……那位神座,如此积极地搜寻招揽“不死者”,究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