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公路两边都是巍峨的大山,且没有别的岔道,徐常欢面临的选择就是,要不原路退回去,要不就在原地等待尸群过尽。
他下了车,快步来到后车,和南宫幕羽商量。
南宫幕羽的车灯已经关闭,他想了想,说道:“要不原地等待好了,退回去几个小时的路就白跑了,再说晚上容易迷路。”
徐常欢也是这个意思,回头见朱于庭也下车走过来,就朝他说:“把皮卡车上的人都叫来。”
皮卡车是从西南汽车厂搞到的新车,车窗没有贴膜,容易被丧尸发现车内有人。
朱于庭回去喊了一声,大伙都挤到运输车上,不大功夫,先头尸群已经走近,拖腿弯腰,牵线似的从车旁走过。
这群丧尸虽然还没有达到尸潮的规模,但数量也不容小觑,走到半夜,仍然没有过尽。
徐常欢撕开几个装矿泉水的箱子,挡在前档玻璃前,尸群也看不见车内的情况。只是车外沙沙沙的脚步声络绎不绝,只怕天亮才能走完。
运输车两边窗户不大,又贴了深色的车膜,同样不用担心会被发现。
朱于庭坐在后排座位,打着哈欠,低声嘟囔:“这些家伙到底要多久才走完呀?想抽根烟都不敢。”
他烟瘾也不小,在车里缩手缩脚的坐到现在,早也熬不住了。而且车外脚步声和尸嚎声一直不断,吵得人心烦意乱,想要睡觉也睡不着。
李华梅道:“你抱怨什么,城主不已没有抽烟吗?”
陆佳琳低声问:“怎么你们都管徐兄弟叫城主?”她直到现在,没有人给她说去过黑熊沟的事,所以对“城主”这个称呼的来历还不知道。
又问:“城主是徐兄弟的外号吗?”
李华梅轻声一笑,把徐常欢在黑熊沟的事迹说了一遍。
陆佳琳惊道:“我还以为这世界就算还有活人,最多也不会超一百人聚在一起,没有想到黑熊沟竟然有上千人。”
陆佳琳一边说着,望像徐常欢,车内光线暗淡,只有一缕月光从前档玻璃的纸箱间透进来,朦朦胧胧地看得见徐常欢线条刚毅的侧脸。
她心想:“这小伙子倒挺有本事,竟能做到一千多人的城主。”转而又想到徐克,心说,“果然虎父无犬子。”
徐常欢却没有注意到卢佳琳的眼光,他这时坐卧不安,要知道,他的烟瘾比朱于庭还大,一直忍着,听到朱于庭说出“抽烟”两个字来,勾动心瘾,更是难熬。
要车里只有他一个人的话,早也吞云吐雾尽情享受了,反正就算被丧尸发现,他也能毫不费力的逃跑,现在却不行了,车里还有六个人,也得为别人着想。
徐常欢心想:“早知道这样,不如自己一个人呆在皮卡车上,想抽就抽。”
他这样想着,突然发觉丁洋一直没有开口说话。这小子,平常话不是挺多嘛?回头一看,后排座位上只有李华梅、朱于庭、陆佳琳,何燕芝四人。不禁惊道:“丁洋呢?”
“啊!”
李华梅轻轻低呼一声:“糟了,丁洋还在前面的皮卡车上!”
原来徐常欢叫朱于庭把皮卡车上的人都叫到运输车上,朱于庭回头又让李华梅去叫,李华梅拍拍丁洋,低声让他下车,没想到的是,丁洋坐了一天的车,困乏之极,睡得正熟。并没有感到有人拍他。
而傍晚天色昏暗,大家挤到车上,直到现在才发现丁洋不在运输车上。
朱于庭急道:“怎么办?”
徐常欢道:“只有这样了,但愿那小子一觉睡到天亮,不要醒来。”
李华梅拍着胸口:“是,是,千万不要醒来!”
朱于庭把前脸贴在车窗玻璃上,用两只手拢在眼睛两边聚光,透过深色车膜望出去,见尸群仍然连绵不断地从车外经过,也没有办法去到皮卡车上提醒丁洋。
只好不住地低声念叨:“丁洋啊,你小子可千万不要醒呀!”
车外月光皎洁,照在衣衫褴褛,形容枯槁的活死人脸上,但见它们跌跌撞撞,踉踉跄跄地从公路上走过,两边是黑沉沉的树林,这景象,真是诡异到了极点。
这时,皮卡车前方一只丧尸走路不稳,跌在了地上,它身后的丧尸脚下一绊,跟着跌倒,跟着一只接一只,跌倒了一片,一只丧尸踉踉跄跄,一头撞在皮卡车上,呯的一声,皮卡车微微一晃。
运输车上,徐常欢等人脸上一凛,都是大吃一惊,却见皮卡车上,突然亮起电筒的光芒。
丁洋一个人睡在皮卡车上,正梦到和姐姐丁雪被一群丧尸追赶,两人拼命狂奔,但不知道怎么的,就是摆脱不了走路僵硬迟缓的丧尸。
姐姐丁雪为了救他,转身和冲向尸群,丁洋在梦里泪流满面,正在悲伤万分的时候,突然感到身体一晃,他“哎呀”一声坐起来,却见眼前一张可怖的丑脸,正恶狠狠地盯着他。
这片刻之间,从恶魔中惊醒的丁洋,竟分不清楚眼前的一切,究竟是噩梦还是现实!
他手上正捏着一把电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