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张百泉这样说,大家更是左右为难,陷入了选择困难,都拿不定到底是走是留。”
“过了一会,程杰说:‘我们不一定要在城市死磕呀,野外乡下,丧尸肯定少……’”
“他话没有说完,张白泉反驳说:‘先不说我们有命没命逃出天门,就算逃出去了,你在野外吃什么?喝什么?你们谁举手看看,谁会种地?就算会种地,庄稼长出来之前吃什么?’”
“大家黯然摇头,人人都是在城市长大的,别说种地,恐怕连五谷也分不清楚,不可预知的未来,让每个人心里都打起了退堂鼓。”
“更何况,城市里长大的人,平常多半四体不勤,跑一两公里都气喘吁吁,可没有什么野外求生的经验和能力。”
“李春春兀自不甘心,说:‘野外又不是荒山野岭,找个小点的乡镇也有吃、也有喝的啊。’“张百泉气恼地说:‘李春春,你真是夹缠不清,我都说过了,大街小巷都是丧尸,第一步,恐怕你就无法逃出天门市!’”
“众人七嘴八舌,莫衷一是。程杰叹口气说:‘我们既恐惧城市,可又离不开城市啊。’”
“众人无可奈何之下,都只好留下。陈学兵说:‘既然决定留下,我看这样,我们明天开始,先把现在住的地方的每扇窗户,都用木板钉死,然后收复整栋大厦,再封死窗户,那些怪物就进不来了。’”
“张白泉首先赞同,其他人也没有什么主心骨,便都同意了。陈学兵说:‘那么明天就开工,四楼是酒店,客房很多,大家随便挑地儿住。’”
“大伙上了四楼,我本来要提议还是不要分开住的好,以免怪物来了,没有一个照应,但想到陈清玄受伤的事情可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就没有说出口。”
“陈学兵安排张白泉和一个叫崔颖儿的女孩守夜,其他人各自找房间睡觉。”
“我和陈清玄走进一个套间,关上门,见他脸色一如平常,心想徐克叔叔信上提起,要是被感染超过七十二小时没有尸变就没事了,心中暗暗祈祷,陈清玄一定要挺过去呀。”
“套房有里外两间,陈清玄让我住进里间,锁好房门,自己一个人坐在外间的沙发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烟,直到天亮。”
“我心中伤痛,也无可奈何。”
“第二天清晨,我推开门,见陈清玄站在窗户前,两手捧着一本书。”
“我走到他身后,强笑着说:‘你真是书呆子,一大清早就看书。’”
“陈清玄缓缓转过身子,我突然控制不住一声尖叫,只见他两只眼睛不再清澈,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浑浊,血口张开,一口朝我咬来!”
张牧星叙述到这里,谈谈地一笑,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我又惊又悲,我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就这样离我而去了?”
“看着陈清玄一步步逼近过来,我连退几步摔倒在沙发上,一瞬间伤心欲绝,抽出弩来,就想一弩自杀,随他而去。”
“陈清玄一个踉跄,摔在我身上,他一双眼睛中再无半点人性,双手按在我胸口,又张嘴来咬。”
“他的力气变得好大,两条手臂像虎爪一样有力,我在体能方面,虽然自信能和男人匹敌,可也越来越撑不住了。”
“我右手拼命撑着,不让他嘴巴凑了上来,左手用弩塞进他张开的嘴巴里,闭上眼睛,扣下了扳机。”
“一声弩响,陈清玄脑袋猛地后仰,带着身躯往后飞出去,仰面倒在地上,片刻功夫,房门一脚被踢开,陈学兵、白海山、向朵朵等人听到弩声,冲进了屋子。”
“陈学兵又惊又怒,大声问:‘怎么回事?’”
“我怔怔地不想理他,向朵朵抱着我,一叠连声地说:‘牧星、牧星,你没事吧?!’”
“我点点头,半响说:‘陈清玄昨晚被咬了,我一直没有告诉大家。’”
“陈学兵‘啊’的一声,怒冲冲地说:‘有没有搞错,他被咬了,你不早说!?’”
“我叹口气:‘对不起,是我的错。’”
“陈学兵得理不饶人,用手指着我:‘你给我小心一定,下次再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哼哼,别说你是女孩,我就会绕了你。’”
“我正在悲伤之中,这句话一下激怒了,我一下站起,对着陈学兵就是一记踢腿,陈学兵一声大叫,倒在地上,脸上肌肉痛得扭曲起来。”
“我用弩顶着陈学兵的脑袋,咬牙切齿地说:‘别惹毛我,如果你想活命的话!’”
“白海山和向朵朵连忙拉我起来,陈学兵在地上躺了半天,慢慢爬了起来,他铁青着脸,我以为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谁知道他哼了一声,说:‘算你狠,你是第一个把我打趴下的人。’”
“说完,他蛮横地推开在门口围观的其他人,一瘸一拐地出了客房。”
“白海山和张百泉抬起陈清玄的尸身,从窗户抛了出去,我愣愣地看着,感觉一颗心也跟着掉出了窗外。”
“过了一会儿,陈学兵提着一口袋锤子和钉子回来,没事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