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好啊!’陈学兵语气里充满了怨毒,‘大家走着瞧!’一把扯断了输电的电线。”
“马杰兵大喊:‘没有电,你以为老子们就活不下去了吗?你这个杂碎!’”
“陈学兵举起右手,突出了中指,冷笑着转身下了天台。马杰兵还在愤愤不平。”
“当天下午,我吃过晚饭,一个人到天台吹风,只见夕阳西下,挥卷宏大的城市都度上了一片金光。”
“但城市死气沉沉,高楼大厦不见一点灯火,美丽灿烂中,又透出深深的诡异。”
“这时,一座花池后面有人咳嗽一声,我绕过去,见陈清玄避开大伙,正静静地坐着看书。”
“陈清玄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见到是我,腼腆一笑。说:‘你来天台吹风?’”
“他这一笑又让我感到宁静,我点点头,问他:‘你看的什么书?’”
“陈清玄合上书本,说:‘地球上最后一个男人,你想看吗?’”
“我笑了笑:‘没心情看,也看不进去。’”
“陈清玄站起来,和我走在女儿墙边,我们两个趴在墙头,望着棋盘式的大街上那些无知无识的活死人,两人都是默默无语。”
“过了几分钟,我问陈清玄,马杰兵和陈学兵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两人一见面就吵嘴。”
“陈清玄摸着下巴,想了想说:‘我听说尸变那天,他们两个一开始都是躲在工体中心,后来中心被丧尸攻占,又一起逃到了这儿。工体中心离这里四五公里,两人跑到街头时,都已经气喘吁吁,陈学兵见大批丧尸前后堵截,他为了自己逃命,就用刀割伤了马杰兵的腿,两人从此就结下仇了。’”
“我听陈清玄说完,恨恨地说:‘这陈学兵还真是人渣。’”
“陈清玄笑笑,没有说话。”
“我问他,你不觉得陈学兵很坏吗?”
“他说:‘我听说的都是马杰兵一面之词,真相谁也不知道,所以不妄加评论’”
“我心想,嗯,这人倒很理智。不人云亦云。”
“天台晚风轻拂,凉爽宜人。过了一会,我问陈清玄,以后有什么打算。”
“陈清玄叹口气,说:‘还能有什么打算,活一天是一天呗。’”
“我说:‘要是有机会离开厦门市,你会走吗?’”
“陈清玄想了想说:‘也许会,也许不会,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再说了,哪座城市不一样?’”
“我叹口气说:‘也倒是,走到哪儿都一样。呵呵……天下活死人一般黑。’”
“这时天色越来越暗,仿佛一转眼,天就黑了。陈清玄问我:‘白海山是你男朋友吗?我看他对你挺关心的。’”
“我说:‘不是,我们只是同学关系。一起逃过来的。’”
“陈清玄紧紧衣领,说:‘天台上风大,我们下去吧。’”
“我和他下了天台,听到马杰兵他们聚在中间的一户人家,正在吆五喝六地划拳喝酒,异常吵闹。”
“陈清玄摇摇头说:‘我喜欢清静,我们下楼从新找地儿吧。”
“这个单元有三十多层,每层有三户人家,有些屋子房门敞开,屋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动静。”
“我点点头,和他下了两层楼,走进3301房,陈清玄找出蜡烛点上,提议说:‘我们也喝点酒。’”
“我笑笑:‘我还以为你不喝酒呢。’”
“陈清玄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说:‘我经常一边喝酒,一边看书。’他笑起来很好看,有一种忧郁的气质,让人忍不住想要安慰他。”
徐常欢听到这儿,笑着说:“你们不会发生点什么吧?”
张牧星露齿一笑:“你猜。”
徐常欢道:“猜谜语我不在行,你还是自己说好了。”
张牧星捋了捋额头的刘海,脸上露出迷人的微笑,说道:“我们在厨房里找到一瓶红酒,两只高脚玻璃杯,就在沙发上坐下喝酒。烛光朦胧,空气里有股暧昧的味道。”
“陈清玄举起酒杯,说:‘第一杯,为末世干杯。’”
“我和他叮当一碰,都干尽了杯中酒,他从新满上酒,我说:‘第二杯,为我们认识干杯。’”
“又是叮当一声,两只杯子发出悦耳的声音,陈清玄再满上酒,喃喃地说:‘第三杯为什么干杯呢?’”
“我想了一想,也想不出来,就说:‘伤脑筋想那些干嘛?为喝酒而喝酒吧。’”
“陈清玄哈哈笑起来:‘对,不是做什么事情都要有理由的,来,再干一杯。”
“我们两个又喝了几杯,陈清玄突然握住我的手,一双清澈的眼睛中带着迷意,伸脸过来,说:‘可以吗?’”
徐常欢连连点头:“对,很有道理。末世可没有时间让你玩内心戏。”
张牧星却在这时幽幽地叹了口气,说道:“可惜再也不会有了。”
“一直到第二天凌晨,眼看天边晨曦微亮,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