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其来的叫声,让我吓了一大跳,抬头一看,只见小王愣愣地盯着自己的手臂,我赶紧走过去,见他的手臂上牙痕宛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咬了一口。
“小王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是高叔,是高叔,我昨晚和他扭动的时候,被他咬的。’我心中一寒,抱着一线飘渺的希望,喃喃地说:‘他那时候还没有尸变,应该不会有事情吧?’“小王说:‘就怕高叔出去三天,回来的时候已经被咬了。只是他隐瞒不说,要不他怎么性情大半呢?’“我赶紧去查看高壮林的身体,终于,我发现高壮林的小腿上,有一个牙齿的咬痕,深入表皮,已经结痂了。
“这下子,小王万念俱灰,他瘫软在地上,脸色愈发灰白,我抱着小王,声泪俱下:‘不管你怎么样,要死……就一起死吧。’小王喃喃地摇头,‘不,我不能那么自私,害了你。’“我把头埋在小王的胸膛里:‘还说什么害不害的,你要是真没了,我……我一个人怎么活下去?’小王捧着我的脸蛋:‘好好地活着吧,活着别什么都强,我相信,总会有人来救你的……’“小王说到这里,嘴巴虽然还张着,却没有了声音,他脸色惊慌,使劲用力:‘我……我……说不出……呃!’突然发出一声凄厉地嚎叫,就像围墙外,那些活死人没日没夜的叫声。
“我张大了嘴巴,完全没有想到,尸变来得这样突然,刚才还好好的人,转眼间就完了。
“小王站起来,脸上开始变得狰狞,我闭上眼睛,心想:‘咬死我吧!’“但是半天没有动静,我睁开眼,只见小王伸向我的双手停在半空,他灰白的眼窝里面,似乎还有一丝属于人类的智慧,猛然一转身,跌跌撞撞地出了超市,我跟着出去,见他吃力地爬到围墙上,身子一晃,栽倒到了另一边。”
肖小悦叹口长气:“从那以后,我就没有见到过小王了。他,他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呢?我好想看到他,可又害怕看到他。”
众人听完,都是唏嘘不已,徐畅欢问道:“肖小悦,你怀孕了吗?”
肖小悦嗯一声,点了点头。
徐畅欢心里咯噔了一下,心想,那么他们的后代,会是什么样子呢?
他把顾江川和伊莎贝拉叫出来,三人上到三楼,走进一户人家坐下。徐常欢不无担心地说道:“我有些顾虑,肖小悦生下的后代,会不会是个怪物?”
顾江川说:“这些我就不知道了,毕竟不是学医的。”
伊莎贝拉说:“就算是怪物又怕什么?刚生下来的孩子,也造不了什么危害。”
顾江川说:“到时候看吧,要真有什么不对劲,咔!”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徐畅欢点点头,心想也只能到时候再看了。
伊莎贝拉叹口气,落寂地说:“现在找到了人,以后我们可以安心的生活下去了。”
就这样,徐畅欢他们十一个人,就在这两头封闭的街道生活了下来。日子虽然安定,但生活越来越是乏味了。大家各自想着办法,尽量让生活多一些乐子,否则,真的无法活下去了。
这天早上,徐畅欢一个人在最高一户人家醒来,睁开眼睛,太阳已经升起。
他看着贴在墙上那个不记得名字的女明星的海报,恍惚了一会,他坐起身,拿起笔,在墙上写下“62”这个数字——大灾难到今天,已经过去了两个月领零两天了。
徐畅欢丢下笔,拿起桌上的一面小镜子,镜子里的自己胡子拉碴,透着一股颓废的慵懒,这段时间安定下来以后,大家不在像以前那么齐心,他除了知道伊莎贝拉住在自己的对面,甚至不知道其他人住在哪里。
徐畅欢呆了一会,拿起桌上原来主人的刮胡刀,走进洗手间,对着镜子,将已经有半寸来才的胡子,仔仔细细地刮干净。然后刷牙,洗脸。
洗漱完毕,他一只脚刚跨出洗手间,防盗门呯呯呯响起,他打开门,是伊莎贝拉。
“过去吃饭吧?”伊莎贝拉问。
徐畅欢点点头,简单的说了个“好”字。他刮胡子洗脸,就是想去和伊莎贝拉说说话,每个人再这样封闭自己,时间更难熬了。
事实上,有的时候,徐畅欢自己也不明白,在这冷冰冰的世界上,好不容易聚齐了一伙人,为什么大家一安定下来,彼此间的距离反而更疏远了呢?
他跟着伊莎贝拉,走进她住的屋子里,见茶几上摆着煎牛排和面包,旁边放着汤锅,揭开盖子,里面是冒着热气的肉汤。
“我自己做的家乡味,特意请你过来吃。”伊莎贝拉说。
徐畅欢说了声谢谢,先舀了半碗肉汤喝了,感觉胃暖暖的,说不出的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