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徐常欢从柜门的缝隙里看出去,只见人影幢幢,群尸挤挤挨挨的塞满了小小的病房,他轻轻的松了口气,心想这帮活死人没有什么记忆,只要时间一长,它们慢慢就会出门走散了。现在最明智的选择,就是等到那时候的到来。
突然之间,一只丧尸被绊住了脚,往前一倒,呯的一声,它腐朽的头颅砸在墙柜门上,这一下,自然不能砸穿柜门,但是柜门受撞震动,弹起了附在门上的灰尘,在小小的墙柜里肆意飘散。
灰尘钻进鼻孔里,徐常欢鼻子一酸,控制不住地,阿嚏一声,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这一下子,犹如一滴冷水溅进了烧红的油锅,外面群尸一下炸了,无数双手伸了过来,不住地拍打挤压着柜门。
徐常欢心中一寒,这一次可是真的在劫难逃了!
柜门向里的一边光光滑滑,两手没有着力的地方好拉近柜门,就算真的有,薄薄的柜门也抵挡不住丧尸持续不断的打击。幸亏柜门要向外拉才能打开,群尸挤在柜门前,阻挡了柜门打开,徐常欢一时半刻倒还没有生命的危险。
但他知道,既然在这小小的病室里被发现了,那么柜门被挤破之刻,就是自己毙命之时。只听咔嚓一声,柜门上的木板终于破了个洞,一只干枯的手爪伸进来,离徐常欢的鼻子尖尖,不过两三公分。
徐常欢的脊背,紧紧贴着柜壁,突然,他发现,柜壁不是实心的墙壁,而是一块薄薄的木板,这木板将相邻病房的两边墙柜隔了开来。
徐常欢一瞬间大喜过望,看见了逃命的机会,他用手肘猛击两下,薄薄的柜壁破了个洞,他这时性命只在须臾之间,下手更加狠了,又是两下,破口也可以容他爬到隔壁的病房了。
徐常欢钻进破洞,逃命要紧,也顾不得木片碎渣划伤了脸,上半身子刚钻过去,脚腕突然一紧,柜门也被群尸挤破,一只丧尸伸出爪子,一小抓住了徐常欢的脚腕。那毫无温度的冷冰冰感觉,骇得徐常欢猛一缩脚,咕咚一下掉进隔壁病房。
徐常欢站起身来,冷汗已经布满了全身,要不是他穿着一双高帮的战靴,这一下就有抓破皮肤的可能。
他再也不敢停留一秒钟,忙又打破另一面墙上墙柜,再钻到隔壁的病房,走廊门面尸嚎阵阵,可不能开门出去。
就这样,徐常欢接连打破了十几个墙柜,开门以后,已经到了另一端的走廊。这一端也有楼道通到一楼,他下楼后,涉水来到停放橡皮艇的大厅门口。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完成了任务。
划回超市的路上,天上升起了一轮明月,正循着亘古不变的轨迹移动到中天,看来暴雨终于要停了,徐常欢心想。
回到超市,顾江川靠着一堆火,正瑟瑟发抖,他受了两次伤,身体机能虚弱了不少。
徐常欢烧了水,拿药给顾江川吃了,他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起来,终于好了许多。
两人在超市里又呆了一周,顾江川伤口结痂以后,门外的积水在接连几天的暴晒下,水位也大为降低,这倒让两人尴尬起来,走路吧,很多地方的积水还深,划橡皮艇呢,有些路段也露出了水泥路面。
两人只好划一段,拖着橡皮艇走一段,在第七天晚上,回到了天堂小区。
钱大海几人这段时间心绪不宁,以为徐常欢和顾江川都遇难了,看见两人归来,大家都是又惊又喜,毕竟再怎么说,末世以来活人很少看见了。
一群人欢喜一阵,钱大海说:“昨天小区外来了一群人,鬼鬼祟祟的探头探脑,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人。”
徐常欢问道:“都是些什么人?”
伊莎贝拉抢着说:“七八个男人,可偏偏又夹杂一个少年。”
徐常欢面色一凝:“那少年长什么样?”
伊莎贝拉说道:“我们躲在屋子里,从窗户用望远镜看,那少年十三四岁,额头有个伤疤,穿着一声黑色运动服……”
顾江川听完伊莎贝拉描述,看着徐常欢道:“这少年,应该就是钟文轩,可是他怎么和一帮男人在一起呢?”
徐常欢摇摇头:“不知道,但是他领着一帮人来到这儿,多半是为了搜查我们报仇。”
毛头等人吃了一惊,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顾江川皱着眉头,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毛头怒道:“没有想到这世界,还有这样心情狠毒的少年。”
辛亏毛头他们经过上一次的教训,平常起居小心多了,这里高楼矗立,一时半会还没有给发现。
徐常欢他们当然不知道钟文轩是怎么去了广场那边,带人来搜查他们的。
但是既然钟文轩在这一带出没,那就得想法应付。
徐常欢道:“钟文轩再怎么狠毒,终究只是个少年,危害性不大,倒是广场那边的老大,杀人不眨眼,我们倒要小心提防。”
顾江川道:“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要想一劳永逸,就只能偷袭他们。”
钱大海急忙摇头:“他们那边有七八十个人,我们怎么会是对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