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船破以来,他们四人从未吃过一顿热食,这时第一口咬到脂香四溢的鱼肉时,真是险些连自己的舌头也吞下肚去了。
过了半天,四人吃喝完毕,杨教授摸出身上的火机看了下道:老天爷既然不让咱们死,那么就要留下火种,否则火机用完了就有点儿麻烦。一边说着,围了个灰堆,将半燃的柴草藏在其中,以防熄灭。
孤岛上一切用具都要自制,四人颠簸流浪已久,这些事情当然毫不希奇,当下便砍伐树木,铺草做床,先搭建安全的住处。
四人忙到傍晚,从石洞附近搬了几十块石头堵住了洞门,仅容一人侧身通过,又折断十来根树枝削成长矛,将长矛斜插在洞口,矛尖朝外,以抵挡丧尸和野兽。
布置好一切,四人返回洞中,再将剩下的石头垒到通道的齐胸处,以便观察洞外的情形。这样一来,就算有丧尸无意中经过洞口,过得了长矛一关,也进不了洞内。
次日中午,四人陆续醒来,在洞外小溪洗漱完毕,杨教授道:咱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离开这岛,每天烧烤,终究不是办法,肚子可挨不了多久。
周海兰道:教授,这不是还有满岛的野果吗?我等下给你摘点来。
杨教授摇头道:就算有野果,但顿顿吃烧烤,还是上火得很,我琢磨了下,咱们可以自己烧土做锅碗瓢盆,这样一来也可以喝点热汤。
关小青道:您会烧吗?
杨教授摇摇头,欲言又止。
徐常欢接口道:什么不是人做的,从今天起,我和关小青负责打猎、采集野果,教授就和杨姐烧土做碗。
杨教授朝他点点头,笑道:就这样办。
但烧土做碗,说起来简单,不知道其中工序,却也难做。杨教授虽然学识渊博,但对烧制一行却不了解。好在他有一股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研究韧劲,到第五天中午,终于烧制出了几只土碗。
第七天又做成了一只大瓦罐,徐常欢这天刚好猎了一只小鹿,四人做了一锅鹿肉汤,更是大快朵颐,感觉生活开始透进了阳光。
岛上日长无事,张尹两人的出猎范围也是越来越广,有时不及回洞,便在野外露宿,如此日月,倒也逍遥快乐。
就这样过了一月有余,一天清晨,两人在野外醒来,又向西行了两、三公里的路程,只见峭壁上有一道大瀑布冲击而下,料想是雪融而成,阳光照射下犹如一条从天上倒挂下来的大玉龙,很是壮丽。
瀑布泻在一座清澈碧绿的深潭之中,潭水却也不见满,当是另有泄水的去路。两人观赏了不久,关小青偶一转头,蓦地见不远处椰树之下,站着一个高大的人影。吃惊之下,忙指给徐常欢看。
徐常欢跟找看过去,但见那人脚步蹒跚,摇摇晃晃的向两人走来。显是也发现了他们,从他的步态来看,必是丧尸无异。它走出数米,脚下一个踉跄,向前摔倒,直挺挺的伏在地面。
两人在岛上巡视,除了初到岛上第一天碰上两只丧尸以外,月余以来,再没有发现丧尸踪影,不意竟然在此又发现一只。
两人走到丧尸身前,趁丧尸尚未挣扎起来,一矛从后脑插了进去,关小青道:这些丧尸是什么来头,要说是原住民,瞧着穿着又不像,而且这岛上也没有发现房屋,他们生前到底是怎样来到这岛上的?
徐常欢道:也许和我们一样,无意中来到岛上,有或者是他们本来目的就是来这岛避难的。说着用矛头拨弄丧尸,将它翻了个身。两人同时咦地一声,只见那丧尸胸部别着一枚胸章,胸章上是一对飞翔的翅膀,正是天堂生化的标志,但关小青他们的胸章底色都是黑色,这胸章底色却是蓝色。
关小青摘下丧尸衣服上的胸衣,奇道:难道他也是天堂生化的人,可,可他怎么到了这里?
徐常欢道:难道这就是翼飞分部,我们误打误撞竟到了翼飞分部所在的小岛!向四周一看:可这里什么也没有啊。
关小青道:我们再去找找,也许这里真的是翼飞分部。
徐常欢心情一阵激动,心想若真是这样,那父亲不就在这里吗。
两人在四周仔细寻找,但空山幽·谷,除了密密地热带树林,却什么也没有发现。关小青道:要不咱们先回去,找杨教授问问,他是天堂的元老,也许知道点什么。
徐常欢心有不甘,但这样瞎找也不是办法,点头道:好,但我们从找另一条路回去,说不定还可以发现点什么。
关小青点头同意,两人向南穿过一大片雨林,这才往东折返,回去的路上大段是平复的草地,比起来时跳沟越壑轻松多了,中午时分两人来到一株大树底下,拿出干粮充饥。这时也赶了大半的路,预计天黑之前便可以回到石洞,但一路上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吃喝完毕,起身继续赶路,绕过一块巨岩,忽见前方草地停着一架直升机,两人奔到近处,见直升机旋翼折断,机身破损,却是坠落了也不知道多长的时间了。
直升机机门损坏,歪倒一边,驾驶员被绑在座椅上,也成丧尸,见了两人嗷嗷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