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常欢回到手术室,见那女孩仍然昏迷不醒,记得她说伤在右腿,便剪开裤管,见她小腿也红肿充血,便将两条木棍夹在她断腿之侧,牢牢用绳子缚紧。
徐常欢忙完这一切,软倒在一边,稍事喘歇,又拿电筒朝女孩脸上照去,见这女孩半变脸染满了鲜血,大约十六七岁年纪,一张瓜子脸,容貌甚美。
徐常欢自尸变以来,往往走遍一个中等规模的城市,最多也就碰到十来人,和他年纪相仿的少女更是少见。
他此时青春年少,不由地看呆了。看了会,见女孩头部微微动了下,忙将头转开,怕女孩发现自己偷开,一瞥眼间,似乎见那女孩胸前有什么东西在手电光下闪了一下,心下好奇,凑近一看,不禁吓了一跳,原来那闪烁的东西是块玻璃碎片。玻璃周边衣服也染湿一片,他用手一摸,吓了一跳,满手鲜血,这伤口却连女孩自己也没有发觉。
他心中焦急,怕女孩因此致命,忙去解女孩的衣服,刚解开一颗纽扣,女孩醒转,问道:你干什么声音虽弱,却充满戒备和不信任。
徐常欢道:你胸口插得有块玻璃,留了很多血。我给你看看。
女孩道:是吗?声音平和了不少,想要起身查看,失血过多,却无力抬头。
徐常欢父亲曾当过兵,懂得野外救治,他也从父亲那里学了不少野外急救的知识。便道:你躺着别动,我先给你止血,血流多了怕有危险。
女孩点了点头。徐常欢用手电四下一照,见墙角有一只被气浪震倒在地的急救箱,忙拖了过来,从中找出纱布、止血带、酒精等需要的物品。把手电支在一边,让手电光照在她胸部。
徐常欢定了定神,伸手去解她衣上扣子,说道:我尽量轻点,你忍着痛。
女孩点点头:“好的。”
解开外衣后,露出一件粉红色T恤。徐常欢心下打鼓,偷眼瞧去,见女孩牙齿紧咬,雪白的脸上也起了一丝红晕,紧闭着双眼。
徐常欢正值荷尔蒙旺盛的年纪,不自禁地感到手足无措,目光也不知道该往那里放。女孩睁开眼,轻轻的道:你治吧!我不怕疼随即又紧闭双眼。
徐常欢双手微微发抖,用剪刀剪开她的T恤,顿觉血往上冲,哪里还敢用手去碰?
女孩等了良久,只觉徐常欢沉重的呼吸,微感有异,忽听啪的一声响,睁开眼来,见徐常欢半边脸红肿,讶异地道:你干嘛?
徐常欢竭力平复心情,心中恨恨地念了几遍:镇定,镇定。道:是只蚊子,刚叮我脸上了,我要动手了,你忍着点。
女孩道:好的,你快点,我不怕疼。闭上了眼,脸上又起了丝红晕。
徐常欢屏住气,手握摄子夹住她右胸下的玻璃片,一咬牙拔了出来,随即用酒精棉球消毒,再用药棉拭去血液,最后绑上止血带,帮她将衣服穿好,这才心神略定,吁一口气道:好了往后一座,靠在墙上,只觉得比跑了个五公里还累。
女孩睁开眼来,不敢去看他,微弱地道:谢谢你了女孩此时失血过多,只觉头脑发晕,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徐常欢在一边呆坐了一会,回想刚才所见,渐渐地也睡着了。
第二天中午徐常欢被女孩摇醒,见他醒来,女孩道:这里光线不好,又气闷,咱们出去吧。
徐常欢抹下睡眼惺忪的眼睛,说:对,对,咱们还是出去。他帮女孩站起,一手扶着她的腰,让女孩的手搭在他的肩上,半扶半抱地走出门去。
两人出了实验室,徐常欢把女孩扶到一处花阴下座好,自己去厨房找了条毛巾,去山溪里浸湿毛巾了,拿回给女孩。
趁她擦脸的功夫,又去拿了两瓶水和一些速食品。女孩仔细地擦拭了脸庞,两人一起慢慢的吃着,徐常欢看着女孩,见她苍白的脸上也有了丝血色,想起昨晚解衣止血之事,微觉尴尬,想要说点什么打破这沉默。
他如此之想,女孩也这样想着,两人同声道:你叫什么名字?话一说完,都笑了起来,女孩道:我叫关小青。徐常欢道:小青,小青,这名字真好听,是你爸妈给你取的吗?
他话一出口,啪的一声打了自己一耳光,笑道:我真是个呆子,不是你爸妈取的,还会是谁取的。
女孩嫣然一笑,随即想起死去的爸妈脸色又现悲戚,幽幽道:自尸变以后就没人叫我小青了,大家都叫我全名关小青。
徐常欢见她神色凄苦,心中一热,道:以后我就叫你小青吧。
关小青点点头:你呢,叫什么名字,怎么跑到这里了?
徐常欢自从尸变以来第一次和年纪相若的女孩如此安静地坐着说话说话,不由地谈兴渐浓,当下给她说了自己的名字,又把尸变以来自己的经历以及怎么到了这隐秘的废弃基地都告诉了关小青。
关小青听他说完,顿时起了同病相怜之感,说道:咱俩经历差不多,我记得尸变那天我们学校正在举办校运会,我没有参加什么项目,所以那天偷懒,多睡了半个小时。
去学校的路上就看到也有路人尸变,但当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