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周若晗不厌其烦的劝说,主要是担心以后的另一种危险,不过青青的事情说出来,恐怕李勇也不会相信,说道:“李大哥不想去就算了,如果你以后改变主意了,可以去内蒙的呼伦贝尔大草原……”
我一边说着,见桌子上有纸笔,就画了一副草图,详细标明了地堡的位置,留给了李勇。
几人说着话,眼看窗玻璃发亮,新的一天又来了。
2025年5月26日。晴。尸变六年零326天
和这一家三口告别的时候,女主人有些好奇的问:“你们准备要克哪点?”
“克哪点?”
这句话末尾的三个字一入耳朵,我一个机灵站住了。
贵州话里面,“克哪点?”就是“去哪里?”的意思,田启文曾经就说过这三个字,我虽然听得出田启文有贵州口音,但具体的区域还不是太确定,忙问女主人:“你是贵州哪里的?”
女主人一愣:“清水县的。怎么……你听出了我贵州的口音?”
我笑了一笑,用贵州话说:“我老家也是贵州的,在广西和贵州交界的牂牁镇。”心中暗喜,“对田启文老家的区域面积,又缩小了不少。”
回去的路上,李良见王敬民还是耿耿于怀,开导他说:“死了十几个人我也很心痛,不过李勇并不是有心的,你记住了,无心之恶可以原谅,有心之善也不是善。”
王敬民有些懵懂:“什么是有心之善?”
李良回答说:“就是故意做出来给别人看的善良。”
来到停放直升机的石塔下,王敬明说:“其实他们一家三口,也算过得幸福了,想当年我还没有加入雇佣兵的时候,一个人躲在云南的一座小县城里,那种孤独感,真是死了也不想再体验第二次。”
王敬明手下的女队员问:“王大队长,那你是怎么捱过孤独的?”
王敬明看着女队员说:“陈佳,我说了你别嫌难听,睡不着,我就撸几把,爽到大脑憋气缺氧,就容易睡着了。”
陈佳啐道:“恶心。”又问,“要还是睡不着呢?”
王敬明说:“实在都还是睡不着,我就想,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活着?”
“末世里面,谁都有一部活不下去的成长史。”我打断王敬明的话,“别恋恋不忘了,现在就去清水县。”
周若晗说:“天翼,你觉得田启文会去清水县?”
我说:“大概会吧。”
李良说:“不过你要去了,万一有个什么意外,我怕人心不稳。”
我说:“现在就是人心‘太稳’了,谁都想着找个地方隐居,我再不身先士卒,偷懒的人就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