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不相信地说:“转基因人看起来那么强壮,只能活三十年?”
霍键奎说:“世间万物,有一利必有一害,转基因人生长迅速,但也是在损耗后天的生命力。”
大伙又松了口气,张也笑着说:“还好,还好,我们以前听人瞎说,说转基因的寿命很长。只有三十年,麻烦就少了很多,否则要是万寿无疆的话,就难办了。逃走的那几个转基因人,可找不到了。”
霍键奎笑道:“道可道,非常道,从来没有什么东西,能万寿无疆的。”
丁典叹口气说:“我在地堡里住了六年,还一直不知道侯天来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张也纠正说:“丁典老哥,是亚当,不是侯天来。”
李良说:“都不是好东西。”
蔡教授突然说:“我们对转基因人的敬畏出于本能,恐惧出于常识,但其实我们真正应该感到敬畏的,是我们自己本身,我们才是自己唯一的敌人。”
霍键奎闻言,郑重地说:“蔡教授说得很对,我已经知道错了。在颗宁静的星球上,人类何止渺小,连不知天高地厚的征服欲望,都是可笑的。”
大家说着话,不觉到了中午,肚子有些饿了,却都不愿意回去地堡,地堡里那死气沉沉的空气,再香喷喷的美食,滋味也要暗淡不少。
就在此时,山包后的草丛里走出一群驯鹿,徐克低声说:“正好,我们就打驯鹿来烤肉吃。”
頋景深的一名随从笑着说:“我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另一名随从说:“赵建川,你是饿死鬼投胎,一说到吃的就流哈喇子?”
赵建川不高兴地说:“鹿寒,是吃到你爹,还是你妈了?尽和我顶!”
頋景深脸色勃然,横他两人一眼,两名随从头一缩,却仍然絮絮叨叨的低声争执。
徐克不耐烦起来:“要吃鹿肉,都给我闭嘴。”
几人从一边山坡迂回到山脚下,我和頋景深举枪瞄准,呯呯两声枪响,撂倒了两头膘肥体壮的公驯鹿。
鹿寒和赵建川欢叫着跑上去,两人合力抬起一头驯鹿,显得很是吃力。徐克却是一人就提起了一头驯鹿。
赵建川这人却是嘴贱,瞪着眼睛说:“好大的力气,这货不是人啊!”
徐克闻言,一下转过头来,墨镜后的眼睛射了出两道寒光,冷冷地看着两人,我心里一惊,赶紧拦在双方中间,心想当初徐克和马春阳结下梁子,就是因为这样一句戳到徐克痛点的话。
哪知徐克不屑地轻笑一声,自顾走上山去,李良笑着说:“徐克兄弟的肚量,越来越大了。”
頋景深瞪一眼赵建川:“不想要命了,知道‘战斧’叫的是谁吗?他一斧头劈下来,你就是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的。”
赵建川下意识的一缩脖子:“他就是战斧?我不知道啊!”
我笑一笑,徐克有个外号了。
回到山头,明夏也回到地堡拿来几瓶好酒,赵建川和鹿寒生了堆火,把驯鹿剥了皮,也不用清洗,这样烤出来的滋味更好,大块割来架在火苗上炙烤,不久,肉香四溢。
大家一边喝酒吃着烤肉,霍键奎却有些心不在焉起来,蔡教授问道:“霍教授,怎么了?肉不香吗?”
霍教授回过神来,说道:“不是,我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蔡教授说:“什么事?”
霍键奎说:“当初我抽血化验了婴儿的性别后,过了几天,我担心不准,又化验了一遍,当时我观察到了一个现象,就是血液里的红细胞数量增加了。当时没有放在心上,现在突然想起来,感觉很不对劲呀。”
蔡教授笑一笑说:“不会吧?或许是你看错了吧?”
霍键奎摇摇头说:“不,绝对没有看错。”
张也接口说:“那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吧?红细胞在培养皿中,自然会增多啊。”
霍键奎说:“不,你不懂,红细胞产自于骨髓,它没有细胞核和细胞器,不能自我复制生成的。”
蔡教授收敛笑容说:“这确实很不对劲呀。”
两名老教授一口一个“不对劲”,却又不彻底解说清楚,听得我犹如猫爪子挠心窝,忍不住问:“到底哪里不对劲了?”
蔡教授皱着眉头,有些迟疑地说:“这也许说明,青青能无性繁殖。”
“啥?!”
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
周若晗震惊地说:“不会吧?无性繁殖,我只听说这种无性单亲遗传是最为原始的繁殖方式,只会发生在低等生物上,比如水螅和酵母菌,转基因人那么‘先进’,也会无性繁殖?”
蔡教授说:“那一定是侯天来违背天理人伦,改写并植入了低等生物的遗传基因。”
我一脸懵逼地问:“这是不是再说,青青长大以后,是不是不用叉叉,就会自己生下和自己一样的后代?”
蔡教授说:“既然霍教授观测到红细胞发生了自我复制分·裂,那就说明有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