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谨继续讲述:“我穿戴整齐,见床头有张木凳,木凳上糊满烟灰的烟灰缸里,插满了烟头。我拿开烟灰缸,把木凳放在床上用力拗,以防发出太大的声音,拗下一凳腿,用来当作武器
“煎熬之中,到了晚上七点,天色还亮堂着,但我等不及了,我用被单连成绳索,从窗户吊下了小巷。小巷里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我朝巷尾跑去,从这个方向去学校,要先经过我家,我还是想先回家看看。
“我跑到巷尾,从墙角探出头去,见横在面前的街道上游荡的丧尸不少,赶紧缩回头来,正无计可施时,街头突然哇哇哇的响,一辆小车的防盗器被触发了,趁丧尸都被吸引过去,我赶紧溜进对面一条更偏僻的小巷。
“我在小巷里狂奔,突然一个急刹站住了……”严谨说到这里,木屋外又响起了敲门声,进来的是杨开宇和江正城。杨开宇手里提着几块长条木板,寒暄道:“天哥,你们都在?”
我往一边挪了挪,招呼着:“正听严谨讲他过去的事呢,你俩也坐下听听?”
两人盘腿挤坐在羊毛毡上,杨开宇又道:“好长时间没有吃到新鲜肉了,我和江正城想明天外出去打猎。”
我笑道:“雪那么深,一脚踩下去,一条腿就没了,怎么出去?”
杨开宇拿起他放在身旁的长条木板,晃了晃说:“有准备,我们做了两副滑雪板。”
张也哈的一声,忍不住笑了:“你管这叫滑雪板?哈哈……我第一眼看见,还以为你是拿进来升火诶。”
杨开宇笑笑说:“样子是丑陋了一点,不过我和江正城刚才试过了,也能用。”
我接过一块滑雪板,见雪板前头用火烘过略微上翘,虽然比不上专业的雪板,但应该也能用,最起码绑在脚板底,不会陷进雪里,说道:“那就再做几副,明天多去几个人。”
周若晗接口说:“对,多做几副,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融化,咱们都被困一个多月了,我有点担心粮食撑不到开春。”
李良说:“我昨天清点过,撑到开春没有问题,就是怕到了开春,这雪也还化不了,唉,我们对草原的了解,还是太肤浅了,总是想当然的认为,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想去哪里就能去哪里。”
杨开宇站起来说:“那我去抱木板来,趁炭火正旺,现在就开始做。”说着出了门。
李良接着说:“还有,煤炭也该节约了,从明天开始,大家还是再住一个屋,免得分开烧煤,浪费太多。”
片刻,杨开宇抱了十几块木板回来,就在炭火上烘热后拗起一头,张也催促严谨:“快继续说吧。”
严谨一愣:“我刚才讲到哪里了?”
张也道:“你说你在小巷子里飞奔,突然急刹站住了。”
严谨哦一声道:“不知道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有倾述的愿望。”继续说道:“我跑着跑着,不提防小巷另一头走来只丧尸,那丧尸又高又壮,而小巷不过一米多宽,丧尸像堵墙似的迎面过来,我休想从它旁边窜过去。我胆怯之下,就想逃跑,谁知道一回头,见三只丧尸也尾随走进了小巷。
“前后被堵,我害怕极了,孤注一掷,攥紧凳腿朝高壮丧尸冲去,用尽全力狠狠挥下,咔嚓一声响,凳腿断了。我赶紧往后跳开,心想这下死定了,突然噗的一声轻响,高壮丧尸扑在地上,后脑勺一个血洞,汩汩冒血,我又惊又喜,是谁开枪救了我?抬头望去,见小巷狭窄如一线的天空,只能望见百米外的武警大楼,不用说,开枪的人就藏在那大楼内。”
杨开宇听到这里,咦了一声问:“你当时所在的哪座城市,是川贡吗?”
严谨奇道:“你怎么知道?难道开枪的人……”
杨开宇笑道:“不错,开枪的人就是我。”
严谨一听,一把握住杨开宇,激动地万分地说:“真是想不到,我还会碰见当年的救命恩人,真,真是太好了!”
杨开宇也是万万料不到,世界这样大,事情又会这么巧,我心想,两人见面的几率只怕比被雷劈中还要微乎其微,但也不能说是不存在。只听两人感慨一会后,严谨继续说道:“我那时心中狂喜万分,赶紧踏过高壮丧尸逃出小巷,翻过一道围墙后跳进新院,家就住在院内最左边的那一栋楼的一楼。
“院子里游荡着七八只丧尸,我从花坛后溜到楼下窗前,从落地窗玻璃望进去,老妈躺在地上,身下一汪血,老爸在客厅里一会走过来,一会走过去,神情呆板,就像在梦游一样。
“我趴在玻璃窗上,老爸看见了我,拖拉着一条腿走到窗前,父子之间只有一层薄薄的玻璃,隔开的,却是生与死的距离。
“我痛苦万分,浑身颤抖伸出手去,手指触到的,却只有冰冰凉的玻璃,就想要撕心裂肺的大哭一场时,突然背后脚步声响,一转头,一只沾满污血的大手已经伸到眼前,我吓一大跳,一步跳开,赶紧翻过院墙逃到街上,躲进一家烤鸭店里。
“这时,天色越发昏暗,街道上的路灯也没有像往常一样亮起,整个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