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涵继续说道:“我茫然无措,想着那粗壮男子嘴里曾经说出‘丧尸’这两个字眼,一时徘徊,倒也不敢再回城里了。去哪里呢?我只好顺着公路继续往前走,到了一处三岔路时,选了与两名男子不同的路,又走一会,暴雨渐渐停了。“
“这时,公路两边陆陆续续出现了楼房,我试探去敲一栋三层小楼的房门,房门没有关紧,敲了两下自动开了,我从门缝中望进去,登时吓得一声尖叫落荒而逃,堂屋里,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一个男人正在啃食一具尸体!“
我跑啊跑啊,脑子乱糟糟地穿过一片田野,只见前方郁郁葱葱一座果园,青涩的苹果挂满枝头,比核桃大不了多少。这时,我肚子也饿得狠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摘了苹果就吃,咬得咔咔作响。
填饱肚子,见果园里有个窝棚,应该是搭来看守果园的,我全身戒备地推开窝棚破烂的小门,里面没人,便一头倒在小床上胡思乱想。我瞪着窝棚角落破烂的蜘蛛网,心想:这肯定是某个邪恶的组织,消除了我的记忆后,用微型摄影机偷拍我的一举一动,也许是研究,也许是供人娱乐,就像电影《卡门》一样。
我躺在小床上,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推断有理,否则这世界上,哪会荒唐到出现丧尸?说不定我现在,就身处在一座岛上,要不在大陆上搭建这样一大片场景,保密工作可不好做。
想到这里,我再也躺不下了,一骨碌翻起,又朝先前那栋楼房走去,心中只想,那啃食尸体的男子,以及地上的尸体,肯定都是演员假扮的。
大雨后的田野里泥泞不堪,我深一脚浅一脚的又来到那栋楼房前面,屋门敞开,啃食尸体的男子已经不见了,我冷笑一声,看看吧,演员已经下班了。
但尸体还在,我心想,看来尸体用的不是真人,应该是道具。我走过去蹲下身来,端详着被啃去了半边脸颊,露出牙床的死人道具,呵,这也做得太逼真了吧。我还用两根手指去捏了捏,手感也没有破绽。
我冷笑一声,站起身来细细打量屋子里的四个角落和天花板上的吊灯,摄像头最应该安装在这些部位吧。可我仔细一番搜寻,却没有找到哪怕一个摄像头。我不死心,继续在屋子里寻找,敲碎电视,在一堆电子元件中分析哪个是摄像头,划破沙发,弄得里面的海绵到处都是,甚至砸破了窗户下的鱼缸,抓起那些金鱼看个究竟……
但我失望了,什么都没有找到,我徒劳地坐倒在沙发上,忽而见那尸体手指似乎抽搐了一下,我揉揉眼睛,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定睛再看,却又不见有什么异常,正怀疑确实是自己眼花的时候,那尸体突然一下睁开双目,呃的一声,像是从地狱深处传出来的鬼哭,曲腿昂头,竟慢慢地爬了起来!
我一下站起,虽然心目中认定这死尸不过是一副道具,但我仍然被吓着了,我抄起手边一张凳子,朝着那我自认为是道具尸体的脑门狠狠砸了下去,一下、两下……我都不记得到底砸多少下了,那死尸终于又倒在了地上。
看着满地的脑浆和半凝的污血,我一咬牙,那就一不做,二不休,转身去厨房找了把菜刀,要剖开这尸体的肚子看看,到底是真人还是假人。半个小时后,发黑的内脏和刺鼻的血腥味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举着满是污血的双手,失魂落魄的瘫坐在地上,心中一遍遍地呐喊:‘谁能告诉我,这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又到底是谁?!我又呆了一会儿,拿起死尸身上的电话拼命拨打,但没有一个电话能够打通,直到电池耗尽。
我孤独凄苦,在那栋三层小楼呆了半个月,有时能看到零星的丧尸在楼前孤寂地走过,那时,我想我比任何时候都渴望,能看见一个活着的同类!考虑在三,我认定只要走出去,就一定还能够找到活着的人,于是我收拾好行囊,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清晨出发了。
我一路辗转,向东行进,却从来没有发现过活人的踪迹,那时候,我深深地后悔,真不应该和刺青男以及他的同伴分开呀。一天傍晚,我顺着高速路到了一座城市郊外,突然发现市区升起了一股浓烟,我心中大喜,城里肯定有幸存者,一时忘形,大步朝城里走去,突然脑后有人骂道:‘白痴,你要干什么,是想去送死吗?!’
我吓了一大跳,倏然一回头,身后却空空没有一人,我拍着脑门,自言自语:“可能是一个人孤单太久了,出现了幻听!”
“什么幻听,是我呀。“这一下我真的吓得魂飞天外,这声音竟是从我脑子里传出来的!“谁在我脑子里,出去!”我大叫大喊,拍打脑袋,状如疯癫,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鬼上身!
古涵说到这里,一脸苦笑看着我们:“你们当时要看见我神经兮兮的样子,可能都要被吓到。那声音等我闹够了,才又说道:“别这样大喊大叫的,当心引来丧尸,我们不过是共用一个躯体罢了。“
“你,你和我一起共用一个躯体有多久了?“我哆哆嗦嗦地问。那声音说:“从你杀了女朋友在大街上狂奔时,我就出现了。“我又问:“我怎么不知道?“那声音说:“因为你的眼睛没有往心里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