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阵叫喊声传进我和林妮的耳朵,两人几乎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彼此一看,循声望去,只见那仅仅冒出水面一层的楼房顶上,一个人影又跳又叫,定睛一看,正是小致。
我和林妮一阵狂喜,刚才的阴霾一扫而空,两人操桨急划过去,距离楼房还有几十米远时,小致也跳进水中,划水过来。
片刻,两边靠近,我伸手将小致拉上船来,三人搂在一起又哭又笑,心中的欢喜,都是无以复加。
良久,林妮问道:“小致,这楼房空空荡荡,只建好了框架,怎么你会,一个人住在这里呢?”
小致说道:“先不忙说这个,我好像看见小乔姐了。”
我和林妮一惊,喜道:“在哪里?”“什么时候看见的?”
“就刚刚十几分钟前。”小致一指银座大厦,说道,“我看见有人撑着木筏去了那里,很像小乔姐,只是距离太远,不敢肯定就是小乔姐,我大喊大叫,那人也没有听到。”
“这郑阳城里还能有谁?肯定就是小乔了。”林妮说。
我点点头:“现在就划过去看看。”
小致摇头道:“不用去了,我看见窗户中有人伸手出来接应,如果那撑筏的人真是小乔姐的话,也跟着坐直升机走了。”
林妮一声叹息:“但愿小乔以后平平安安的。”转而又问,“小致,你还没有说说,怎么你一个人住在这里,这楼房还没有完工,就几根水泥柱子顶着个房盖,你吃什么呀?”
小致道:“那天我和大哥、小乔姐被洪水冲散以后,漂到了这里,我抱着一根水泥柱子活了下来,洪水过去以后,我见周围楼房离这里都远,自己没有把握游过去,就只好被迫留下来了。
“后来的十几天,不时有一些饼干小吃漂到这里,我就靠这些零碎食物活了下来,有一天还捉到了一条大青鱼,可惜没有木材生火,就只能生吃。”小致说着笑了起来,“哥,小林姨,你们还别说,鱼肉生吃,味道挺不错的,细嚼慢咽,还有一股子甘甜。”
林妮眼里有了泪花,心酸地道:“可怜的孩子,也算你不幸中的万幸,这片区域尸变前就打好了地基,可就只修起了这栋楼,要不是的话,可真不知道你还能不能活下来呀。”
小致道:“小林姨,别叫我孩子好吗?”
林妮忙道:“对,对,我忘记了,小致,这十几天以来,难道就没有漂来一棵大树或者一块木板什么的,你好划着离开这里吗?”
小致回道:“运气就是这样坏,十几天当中,就是没有看见过。”
我笑道:“谁说是运气坏呢?要真漂来一块木板让你离开了,我和你小林姨就遇不见你了。”
林妮和小致一起笑道:“对,对,是这样。”
三人又说了一会话,林妮道:“划船回去吧,我要给小致做顿好吃的。”
我说道:“不忙回去,我们三个都还好好地活着,说不定豪哥和王怡,两个人也没有事,不如现在就划过去看看。”
小致拍手道:“对,对,就现在去。”
郑阳市占地面积不小,三人轮流操桨,直划了四个小时,才看见了当日楼房倒塌落水后,我们暂时栖身的那栋自建民房,可令人失望的是楼房早也被淹,只露出了楼顶天台轿顶门,一个小小的尖角。
林妮悲痛地道:“洪水冲进来的时候,豪哥和王怡正在小卧室里,房门关着,窗户又有窗栏,哪里还有逃生的希望?不过能死在一起,黄泉路上也算有伴了。”
我本想潜下水去看过究竟,但听到林妮这时说得肯定,又发怵于见到一同患难过的难友尸变后的瘆人模样,也就作罢。
三人默哀片刻,眼看天色向晚,我说道:“我们以前抓鸽子的惠民小区地势较高,今晚就去那里过夜。”
林妮道:“从提起抓鸽子到现在,就只在躲进银行的那天晚上,吃过一只,鸽子肉什么味道,都还没有好好品尝出来呢。”
我说道:“那今后不如就住在惠民小区好了,想法在天台再弄个菜园子,以后肉呀菜呀,都有了。”
三人向惠民小区划去,经过了我刚降落到郑阳城时、停泊氦气球的楼房,楼房无恙,气球也应该完好。
惠民小区都是高层楼房,层数都在二十以上,我划着橡皮艇,从一面已经没有了玻璃的落地窗户中,直接划进了客厅。稍后在楼道中看见了楼层数字,知道这里是六楼。
客厅里空空荡荡,大部分家私也被洪水冲得不知去向,我把橡皮艇系在窗柱上,三人顺着楼道向上走去。
七楼三户人家房门紧闭,再上到八楼,有两户人家房门虚掩,我拉开一扇房门,一股陈旧的味儿直扑鼻子。
三人走进屋中,检查了各间房里没有丧尸,林妮顺手打开窗户,一阵微风吹进屋子,浑浊的空气,才渐渐清新起来。
林妮打开橱门,找出半袋大米熬起粥来,我和小致出了门,想上天台抓几只鸽子当作晚餐的菜,一路上去,在幽暗的楼道中杀了七八只丧尸后到了天台,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