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近的距离,再也休想逃脱,我闭上眼睛,却半天感受不到皮肉撕烂的痛感,睁眼一看,暴尸徒劳的大张着嘴,脖颈以下却是动一不动。
我吐一口气,浑身绵软的躺在松软的泥土地上,只觉头晕眼花,似乎砸出了脑震荡,只听咔咔门响,一扭头,模糊的视野中,八九只丧尸推开一扇库房大门,走出来了。
我一瘸一拐地朝宿舍逃去,刚走得几步,两只“丧尸”小跑过来:“小伙子,小伙子快躺下,那么高掉下来,小心脑血管破裂。”
我大张着嘴,啊,原来是一群活人呀!
两个五十岁上下的微胖大妈小跑过来,身后跟着一群年纪都不小了的大叔大妈,几人围住我一阵喧哗,四个大叔抬腿抬脚,将我送进了一楼宿舍。
躺在床上,几人问长问短,我微眯着眼,听到的只是一阵嗡嗡的声音。良久,其中一个微胖大妈招呼着:“大家都出去,让小伙子好好的,休息休息。”另一个微胖的大妈也帮着劝说,于是宿舍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迷迷糊糊地昏睡过去,再睁开眼睛也是傍晚时分,有人推门走进宿舍,鼻子中先闻到了一股饭菜的香味。
“小伙子醒了?”听声音是两个微胖大妈中的一个。
“醒了。”我话音才落,门口又走进另一个微胖大妈。
“醒了就吃饭吧,怎么样?头还疼吗?”先一个大妈放下碗筷,两人一起要来扶我。
“谢谢两位大姨,我好多了。”我一翻身坐起,眼睛就看着桌上的快餐,睡了一天,肚子确实饿的狠了。
“先吃饭吧。”先进来的大妈端过饭菜,加重语气说道,“我们是两姐妹,亲两姐妹,我是老三,她是老五,姓杨,你就叫我们杨三姨和杨五姨好了。”
说着两人坐在对面的床铺,看着我吃饭。我心想,一样微胖的身材,都是小眼睛加塌鼻梁,不用介绍也只到是亲亲的姐妹。
“嗯,谢谢三姨五姨。”我夹起一根菜叶,见是碧绿的青菜,胃口更加好了。
“我们自己种的,宿舍后面有片菜地。”杨三姨说道,“库房里面又有满满一库房的盒饭,要不我们一帮老头大妈的,也活不到今天。”
“什么盒饭,没有文化,那叫口粮。”一直没有开口的杨五姨接过话来,又道:“是呀,是呀,你今天掉下来的那个花坛,也幸亏我们刨松了土准备种菜,要不那么高掉下来,可就危险了。”
“谢谢。”我停止咀嚼,忙再次诚挚的表达了谢意,那土要不松软,我还真不知道是死是活。
“不用。”两人笑着同时回答,杨三姨又问道,“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
“我失忆了,只知道自己叫张天翼。”
“哦……”“可怜!”两人怜悯的声音中又带着一丝狐疑。
“那你们呢?一直都住在这里吗?”我转过话头,一边大口吃饭一边问,心中也好奇,几个都已经年过半百的大叔大妈,又是凭着什么,能在这危机四伏的末世,活到现在!
“唉,我们老家是南河的。”杨三姨抢先说道,“灾难发生前,有两个小姑娘找上门来,说他们公司受一个叫什么复生机构的委托,给退休的老人送福利,不花一分钱,包吃包住出门旅游,我俩姐妹听说有这么好的事情,就来了……”
“复生?”这两个字听起来怎么感到有一点熟悉,我心里嘀咕了一句。
“是呀,是呀。”杨五姨忙又抢过话去,“我开始还怕我老姐又遇到卖保健品的骗子,花钱去买一堆无用的东西,可见人家小姑娘清清秀秀哪像坏人,又绝口不提钱的事情,公司还派旅游大巴上门来接,就也跟着来了。
“在路上,我俩老姐妹和小姑娘搞好关系后套她的话,那个复生机构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会舍得花钱请一帮退休老人免费游玩?
“小姑娘说,她们公司也不太清楚,不过是得人钱财替人跑腿,她只知道复生机构一年前给公司打了一大笔款,只有一个要求,要求所找的人都必须是P型血者,是不是退休老人倒不重要,可是年轻人不好说动,公司老板只好想出这个办法,用旅游的福利诱使老年人参加。
“我又继续套话,小姑娘又挤牙膏似的说道,是因为复生机构研发出了一种新药,必须得P型血的人试用,她们公司花了大半年的时间,才好不容易凑齐了,这一车的九个老头老妈……
虽然被诱骗的事情发生在尸变前,但杨五姨说到这里还是又愤怒了,她挥舞着一双棒槌般的肥手,脸红筋暴地又道:“我一听就不干了,这不是欺骗我们退休老人当试验品吗?我鼓动大家一起回去讨个说法,谁知道大街上的人群突然就发疯了,我们九个老头老妈看势头不对,就逃到了这里。唉,一住两年多,辛亏这里还有吃有喝没有饿死。”
我这时也吃好了饭,抹一抹嘴问道:“这么说,你们其实还没有接触过复生机构的人?”
“那当然。”这次是三姨抢过话头,“这不半路就碰到这档子破事了吗!”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