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着大厅走了半圈,我发现还有道侧门通向里面,但要想从此进入更是痴心妄想,因为铁栅门后狭窄的过道里,丧尸的密度更是远远超过了大厅。万般无奈,我又回到大厅门口,看着院子里几辆破败的救护车,我决定放上一把火,这样就可以把大厅中的丧尸都引到院子里了。
撬开油盖,我从身上撕下一溜布条塞进油箱,火光一起,尸群都朝大门挤压过来,只听“咔喀、咔喀……”几声响,钢化大门轰然倒塌,数百丧尸鱼贯而出。这时,我早就爬上了几十米外的一株青松树上,等到大厅中的丧尸所剩无几时,我悄然滑下青松溜进了大厅。
撬开药房大门,八九排十几米长的货架上琳琅满目都是药品,花了十几分钟,我找到了所需的药品,心中一动,又拿了十几盒妇科调理的中成药品。
此时,大厅门外火光熊熊,想要从院子里穿过尸群逃到街上已经没有可能,我伏低身形,顺着墙根绕到医院后门,一抬头,猛然发觉街对面的酒店三楼似乎透出一丝亮光。我揉揉眼睛再要看时,一片月光恰于此时穿过云隙洒向地面,两只丧尸便摇摇晃晃蹒跚过来,等我抽出匕首干掉丧尸,那窗户却又黑沉沉的没有动静,我疑心着这座死城还有别的幸存者,可有不敢高声喊话,眼见又有十来只丧尸朝这里走来,我只好顺着街道快步离开。
走到街尾,天上的云层已彻底消散,如水的月光将城市照得恍如白昼。眼前是个十字路口,四条街上汇聚来的车流把这里堵得严严实实。我藏在一个垃圾箱后探头一望,乱七八糟的车流中都有丧尸晃荡的身影。虽然数量都不是太多,但要是惊动它们合围过来,能否安全回到地堡还得打个问号。
依照来时记下的这片区域的道路分布,左转上去便能回到万泉广场,我低头弯腰,尽量避开那些夹杂在废弃车辆间的行尸走肉疾步前行,路两边茂盛的榕树很有些年头,横空的枝丫跨过不宽的马路在半空握手,冷风拂面,月光透过摇曳不定的枝叶漏在地上,铺洒出一片斑驳明灭的光影,恍惚间让我忘记了,这里其实是一座鬼城。
万泉广场空旷的场地更是尸群易于聚集之地,先前靠着红外夜视仪,我还能在夜幕下从尸群中穿过,这时只好多走几步从别的街道绕行,等穿街过巷回到地堡,也超出预定时间两个小时,看着晏小雨服下药片,我心里一块石头总算落地。
2019.7.25多云转阵雨尸变一年零51天
不见天日的地堡极大地削弱了我们对时间的感知。不觉间,天气转凉,时也中秋。下午四点,当两人睡醒后推开地堡沉重的防爆门时,细如牛毛的秋雨中,乱蓬蓬的茅草也然有了一丝枯黄。
晏小雨坐在门前的石阶上,忧郁地看着晦暗的天空,不自觉地缩了缩身体。
“冷吗?”我揽着她消瘦的肩头,心疼地问。
“不冷。”晏小雨把头伏在我腿上,幽忧地说,“只不过是心情有些失落。”
我抚摸着晏小雨的黑发,知道那头被暴尸剖腹的母鹿对她的刺激实在太深,以至于在过去的十天中,晏小雨每晚都还会被噩梦惊醒。
“想开一点,等天气好时,我带你去荔园小区后面的河里钓鱼。”我安慰着晏小雨,心里其实也不是滋味,被迫终止了一个小生命的孕育,我何尝又不痛苦?
“不想动。”晏小雨轻轻地哼了一声,仍然软若无骨地趴在我腿上。
“钓鱼好,既可以散心,还可以给你补充点营养,瞧你瘦了不少……”我话说到一半嘴虽张着,却没了声音,只见地堡门前的高楼一侧,突然转出了两头暴尸,幸亏没人打理的杂草也长有半人多高,晏小雨又软软地丝毫没动,一时竟然未被发现。
我一只手捂住晏小雨的嘴巴,那两头暴尸忽然旋风般地扑向地堡后的院墙,纵身一跳,两手也然抓住一人多高的墙头,眨眼间便越过院墙消失不见。我诧异地一抬头,才发现城市中心升起了一道浓浓的黑烟,粗略估计,起火点便是我去取药的人民医院。
晏小雨在被我蒙住嘴巴时也猜到有突发状况,这时看到两头暴尸被黑烟吸引而去,她惊讶地说道:“难道这城中竟还有活人!”
“应该有人,我那晚给你去拿药的时候,好像看见一家酒店窗户有烛火的亮光。”
“去不去看看?或许有人需要帮助!”晏小雨蹙眉道。
“这个?”我看着晏小雨苍白的脸蛋有些犹豫,既担心她身体还未复原受不了劳累,同时又担心再碰到“毛建”那类无良之辈,“那个,你身体吃得消吗?”我内心深处也是巴不得多见到几个活人。
“没事,再呆下去身体都要发霉了。”
我和晏小雨带好武器装备走出防空洞,等一路躲躲闪闪来到医院后街,时间也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两人藏进离酒店几十米处一家临街的小食品店里,透过橱窗一看,起火点正是那家疑似有人的酒店,三楼一间客房浓烟滚滚,明火却不大。酒店下聚着一大群丧尸,都仰起了头嗷嗷嗥叫。
“这火有些蹊跷,那么大的浓烟,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