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心态不平衡了,下手就会更凶残。但是转身到了孙承宗这里,他就像是找到了一个垃圾桶一样,什么样子的废话都可以说出来。反正他知道这位要比自己还稳重一些。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老头子比自己还激进。
“陛下,老臣觉得应天府的兵部这些人可以不要了。”老头子顿了一顿。
“要是放在往日里面说,就是我孙承宗没有肚量。可是放在今日,老臣还是要说这些话。一则,这些钱财从何而来?能舍得五百两白银的,按照老臣对他们的理解,手中不蹭下来二三百两,那是说不过去了。这将近八百两的巨资,谁给的?为什么要给?二则,先帝之时,无论是阉党、严党、张党,也不过就是窜连文官而已,可是这次他们直接向着武将出手,此心可诛。即使陛下不在意,军部也不能放任不管。”
朱由检有点目瞪口呆,孙承宗和韩鑛总是规劝自己步子要小一点,手段要怀柔一点。却从来没有见过还自己加码的孙承宗。
“朕已经安排锦衣卫去查了。他们还不知道,其实就算是江南的几大票号,这里也是有迹可循的。自从去年陈子龙经手的工部和户部的采购,只能走票号钱庄之后,大额的白银其实都没有现货了,只有票号和钱庄的凭证。就这一点,这一件事情都能够查个水落石出。”
“至于军部,朕有信心。”
朱由检当然不能说傀儡珠子的作用,想了想,自己编了两个站得住脚的理由。
“现在的大明,自然是军伍战斗力在提升,可是督师不要忘了,这样的军伍就是一个吃钱的怪兽。没有钱、没有后勤,没有补,这样的军队督师你觉得还如何有战斗力?再说了,江南现在依旧繁华,等朕这次结束了福州之后,也去杭州府看一看,看看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现在当下就说江南三省,朕觉得还是早了一点。”
“陛下所言皆是,但是老臣觉得还是要提前布置,不如现在就让周延儒动一动。”
“断了应天府,这事不还得一群老人去太庙哭去。朕倒是无所谓,咱么两个就不给韩鑛再惹麻烦了。”
朱由检这句话一出,孙承宗也只能停下来进谏。
“唉…………”朱由检一声长叹。
现在都是既得利益者,别说动了根本了,就是都拿走一个铜板,也是打心中不乐意的。而且朝中这些人的势力还都在,就算是明面上不表现出来,阴阳人那一套还是很顺手的。
“这一次朕有点想当然了,在催补逋赋上面。”
江南锦衣卫那边的文书他也是看过的,朝廷催缴一分,乡绅就能加码三成。此事一过,朝廷的黑锅是越背越大。
“这事老臣倒是有一个办法。宁波府下面的象山县,有三个村子的庄户就是不愿意增加赋税。为此,还举着木叉铁锨围了象山县城。这批人里面的三个领头的庄户事后自己投牢,就是为了县衙不算后账。老臣哪里刚好有一个晚辈,在宁波府做总兵。陛下,县衙用造反的罪名屈打成招,但是这造反的罪名是要到刑部和大理寺的。”
“朕派人下去,为此三人平反?”朱由检一听就明白了孙承宗的想法。
“象山县距离宁波府很近,老臣也知道这江南乡绅都是人精,此桉过后,至少能把朝廷的风声给传下去。”
朱由检越想越有道理,之前,他总是想为江南做好万全准备,然后一举荡平。
孙承宗这件事上给了他很大的启发。
朕也可以从缝缝补补做起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