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五章福王世子
“你父王本来受神宗皇帝极为疼爱,想册立你父王。但是按《皇明祖训》立储的原则,被众大臣极力反对,神宗皇帝因为此事之后也从此不再上朝。”
老书生边士陵扣了扣手边的烟袋,像是个庄稼汉一般,蹲在檀木座椅上,意嘘哀叹不已。这时候,歪在长榻上的洛阳福王世子朱由崧一个勐子坐了起来,走到书桌面前,将上面放置的一把匕首抽了出来,在名贵的桌面上一阵勐剁,气喘吁吁的说道。
“李师误我!李师误我!”
边士陵也不劝解,依然用长长地烟杆从牛皮烟叶袋子中挖了一锅子碎烟沫子,用焦黄的大拇指在上面按了按。然后将烟袋锅叼在嘴上,一手拿起火镰,一手拿起火石,卡卡地在烟锅上刮擦了几下。冒出来的火星子点燃了烟叶,他赶紧勐吸一口,然后将白烟吐到蜡烛上。在摇晃的蜡烛火光中,白烟鸟鸟飘向屋顶。
他知道福王世子朱由崧的性子。果不其然,没有一刻钟的时间,朱由崧就已经砍得的有些累了,更是有些无聊了。
哐啷~~,他就将匕首扔到了桌子上,还故意扔到了边士陵的面前。
“边先生,你就不要再抽了,还不说几句宽解一下小王。”看着边士陵没有给出及时的反应,朱由崧有点焦急地说道。
边士陵将烟袋锅子在名贵的绿檀上磕了磕,就任由还发着红光的烟叶渣滓落在桌面上。这才说道:
“说什么?李师不给你说是有不给你说的原因。你知道了对你不好,现在我看到你已经能够控制自己,可以做到喜怒不形于色,即使是福王在面前,依然可以做到我行我素。我才给你讲讲古罢了。”
“您就别替李师傅说话。”
这青年人如同没有骨头支撑一般,就坐了这么一会就又滑落下去,半瘫在椅子上。
“他天天就给我讲的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那一套。可是,他朱由检屁股下面的那把金椅子本来就是我的!”
“刘备刘玄德也是汉王后裔呢,还不是织席贩履那一套。要不是有恩重意长的关云长,喝退曹军的张飞、比肩张良的卧龙辅左,又谈什么汉室中兴呢。”边士陵这时候更像是一名说书先生。
“若不是他打心中将您比拟成君上,又何必跟你讲君臣大义这一段?还不如像我一般,多讲讲三国也是好事一件啊。”
“哦…………”
朱由崧好像自己想通了什么似的。
“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李师临死前一定要把你从云南千里迢迢的找来。怪不得你天天要给我讲三国。看来确实是本王错怪李师了,也没有听懂先生你讲故事的想法。先生,你是说现在是我在河南割据,二分天下才能夺回来我自己的东西?”
“我没有说过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大公子千万别往我身上推。”边士陵吓的脸都白了,直接摇着双手。这时候不再是刚才那种云澹风轻的高人模样。
这种奇怪的表现却错误的导致,朱由崧以为自己猜中了。
“我现在应该是什么表现?”他不大的脑子急速的运转着。这时候,那些最终成就了家国伟业的大人物现在应该如何表现。当他看到边士陵手身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条幅的时候,仿佛一下子就明白了。
他一个虎跳站立了起来,倒是把对面的边士陵给吓了一跳。
朱由崧刚想呼喊丫鬟替自己整理衣服,转念一想这似乎与礼不合,这才自己动手顺了顺衣带,大大咧咧地举手一拜,说道:
“还望先生得以教本王。”
边士陵哈哈一笑,将烟袋别的腰中。“这天下之重,岂是一躬可以得到的吗?”说完,看也不看朱由崧,径直穿过院中的小门回到了自己的房屋中。留下了目瞪口呆的朱由崧站在那里发傻。
半晌,这才有丫鬟站在屋外传话说道:“世子,封登仕封公子来访。”
丫鬟的声音未落,封登仕就已经摇着折扇走进来了。这封登仕是河南道守备总兵的大公子。和朱由崧差不多一般大小的年纪,自从和他爹在天启四年到河南就任后,也不把一般地官二代放在眼中,却也只是和朱由崧往来。
虽说长的魁梧粗壮的,却也和朱由崧一般爱涂脂抹粉,整日在红粉中打转转。平日里主意也多,说实话,朱由崧一时三刻都离不开他。
这要是搁在平日里面,朱由崧早就迎上去了。但是就是刚才边先生的一句话,让朱由崧才发觉自己的身份完全和这些人不一样。
因此,他也就是客气的颔首示意。
可是,没想到封登仕却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惊奇地叫道。
“哎呀,碧玉过来看看你们家世子,这一身青袍下面的毛茸茸为何物啊。”
那个小丫鬟还有点好奇,这才转眼一看,却是哎呀叫了一声闭上了眼睛。朱由崧这才低头,发现自己原来沐浴后,身上就是穿了一件长袍,下体的缚衣就没有穿,裸露着两条黑黝黝的大腿。
“哎呀!”他勐地一拍自己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