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站在周延儒后面的后金小杂毛根本就不用周延儒出手,甚至都不用四海的护卫出手。不长时间,后金常在四海签字的人就把他们领了出去。
然后就是噼头盖脸的一顿鞭子。
“给娘娘的衣服梳妆,给王爷的药品都是四海偷偷运进来的。想抢四海的还不是都在收了手?你们想砸场子还不动脑子。这次香水没货了,你们自己去给院里面的嫔妃娘娘们回话去。”
生意有时候有生意的做法,糖衣有时候要比炮弹还要强。
放下后金不管,周延儒这边基本上已经击倒了政经世。包厢里面使了个眼色,自有侍女带着政经世的小妾去成衣馆,再去用周延儒顺手送出来的红色的票票换衣服。包厢中只剩下了周延儒和政经世两个人。
“我们东家就想见见国王殿下而已,只要殿下露个面,和我们东家一起吃个饭,不用点明殿下的身份。”美女把珍珠放在琉璃盒子里面送了进来,不但珠子送回来了,就连买珠子的银票也送了过来。一百两一张,用起来也方便,厚厚的银票上面是顾记银庄的戳子。
不但银票留了下来,就连送珠子和银票的侍女也留了下来,一左一右的坐在郑经世的身边。一位是东瀛的,一位是朝鲜的,都是美女。幸亏政经世的小妾走了,要不然生生的就给比下去了。
政经世连快子都没有动过,一杯酒一口菜,他只要张口就行。
“这又是为甚?”郑经世学问很好,但是没有想到大明现在是这个潮流。
周延儒学着朱由检的习惯动作,摊摊手耸耸肩,“东家有钱,怪脾气就多。”
“反正我们现在在汉阳名气也大,你们殿下就不好奇?”
这也是郑经世的疑问。“你们好好经商就行,何苦如此?”
“吾能大子之门!”周延儒动用典故是随手就来。
“嘶…………”郑经世吸了一口冷气。
他熟读大明的典籍,深知这句话意有所指。异人是秦王妾媵所生的子孙,在国外作人质,车马及日常供给都不充盈,生活窘困,郁郁不得志。阳翟有个大商人吕不韦去邯郸,见到嬴异人,很同情他,说:“这是可以屯积起来卖好价钱的奇货呀!”于是前去拜见异人,说:“我可以提高你的门第!”异人笑着说:“你先提高自己的门第吧!”吕不韦说:“你不知道,我的门第要靠你的门第来提高。”
“大明就没有奇货可居了吗?”郑经世有点被侮辱的感觉。
周延儒被朱由检教育过,人都是这样,侮辱着侮辱着就习惯了。还说是这是西洋斯德哥尔摩研究的成果。周延儒不听,他觉得皇帝陛下就是在用编故事的能力侮辱自己。
“大明皇族岂是我辈可以高攀的?”周延儒再用一句话侮辱了他。
政经世想走,想拍桌子,想杀人,但是看着装着珠子的琉璃箱子就全部都忘记了。
难怪大明有买珠还椟的故事,就是这个琉璃盒子也价值不菲吧。在明亮的烛火照耀下,琉璃箱子发出了五彩的光芒。
“我试一下,现在殿下心情不好。成不成看王的意思吧。”
啪。
朱由检从桌子地下抽出一柄短枪,直接拍在了酒席之中,琥珀碗里面红酒溅满了郑经世一身,也把他吓了一跳。
周延儒哈哈大笑。郑经世也尴尬的赔笑着。
“它必须要成。你们的殿下还没有尝试到言出法随的权利吧。为什么?因为你们没有听到我们东家的一句话。”
说完了仰着头把一碗红酒喝了下去,红色的酒渣染红了他的牙齿。
“枪杆子里面出皇权。崔氏、李氏、申氏,你心里有数,他们如何看待你们现在的殿下?你们殿下想要一点田地,能要回来吗?你们的殿下想要从平山收点税,能收回来吗?今天后金侮辱了你,也就是侮辱了我。过几天我们上门教训他们的时候,你不妨来看看。”
“别人是家族里面放出来投资你们殿下的,而你郑经世大人大不同啊,大不同。”
周延儒晃晃脑袋,显示自己已经喝多了。
“没有家族支持能做到你现在这个位置的?在朝鲜你清楚能又几个人?你还不趁着这时候,打烂旧世家,成为新世家,危机重重啊。”
明白了,这些大明人来的目的郑经世全部都明白了。早不来晚不来,这些商人在自己的殿下坐上了殿下位子,但是又坐的不稳的时候就来了。
“你们不是大明人。”
郑经世也摇头晃脑的,用醉酒掩盖着自己的羞愧。
“我心目中的大明不会有你们这样的人。”大明王阳明心学是郑经世心中的圣殿。周延儒撇撇嘴,你们也确实奇葩,距离大明这么近,确什么都只能学个皮毛还能大言不惭。
“等消息吧,最好能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
啪,一份装帧精美的请柬摆在了他的面前。“请柬上是你的名字,如何让你们殿下愿意顶着你的名字出席,让我们东家以为来的就是你,那就看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