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光发亮的阳炎剑。
他知道,达克乌斯刚才说的话是对自己说的。在露丝契亚的时候,他就知道达克乌斯知道未来关于他的一切,他当时还不确定长着酷似阿兰德里安外貌的达克乌斯是众神派来指引他的,还是从莫拉依格那里得到了什么信息。
现在……他确定了,他也懂了,他真真正正的懂了。就像达克乌斯说的那样,他的父亲踏入圣火的那一刻是怀着一颗勇敢、仁慈的心,要拯救陷入危难的人民。而他不是,他只是想追上他的父亲的背影,证明自己的功绩,但他缺少了他父亲的内核和精神,这就是他为什么会失败的原因,这就是他为什么在塑造的过程中跑出来的原因,他懂了,彻底的懂了。
“莫拉依格的命运一如既往的残酷啊。”捧着阳炎剑的马雷基斯不再低头,转而看向铅灰色的天空,看了片刻后,他喃喃道,“命运是多么有意思的东西,你永远不知道你放弃的时候离目标有多近,4778年啦,4778年啦!”
当阳炎剑重新插回剑鞘后,马雷基斯转身对站在那的寇兰和凯斯莱招了招手,示意站在三剑外的他俩靠过来。
“陛下?”寇兰小心翼翼地问道。
“是该改变了,不是吗?”马雷基斯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后,转身向花园区走去。
愣在那里的寇兰和凯斯莱的一如既往的对视一眼,他们没搞懂巫王在说什么。随后,又跟上了巫王的步伐。
可能是时间过了的原因,可能是昨晚举行派对还没醒来的原因,也可能是看到马雷基斯在街道上行走后刻意躲藏的原因。贵族区很安静,很萧瑟,没有行人,没有马车,也没有城市守卫在巡逻,只有走在前面的马雷基斯和跟在后面列队整齐的黑守卫们。
“塔凯亚家族的府邸在哪?”原本马雷基斯准备跨越纳迦瑞斯大桥,但他走着走着,走到十字路口时停下了脚步,对着凯斯莱问道。
“陛下,那边!”一年也不说一句的话凯斯莱开口了,说的同时指向了来时相反的方向。
塔凯亚家族的老宅在很久以前就被迪亚派人从里到外翻新了一遍,但跟随达克乌斯的三兄妹很少有居住的机会,持续最长的居住时间是在达克乌斯第一次从露丝契亚大陆返回之后那半年,后来嘛……
然而,这不并代表老宅没人,已经嫁过来的艾尔米尔带着她和雷恩的女儿正在训练场上活动着。当她看到站在门口的马雷基斯时露出了诧异、慌乱的表情,她也经历过大风大浪,在大海上战斗过,在露丝契亚冒险过,但她真的想不到巫王陛下会站在那里。
巫王自从来到克拉卡隆德就从没出过夜督城堡,这是每位克拉卡隆德居民都知道的,如今却站在了老宅的门前。
“陛下。”来不及准备的艾尔米尔带着女儿迎了过去。
马雷基斯先是对着跪在地上行礼的艾尔米尔挥了挥手示意起来,随后将目光转移到雷恩的女儿身上。他想表示亲近,展现他的仁慈?但他没有过去抱的打算,他的午夜盔甲太过锋利了,另外孩子的年龄也不适合他抱了,他可没什么恋童癖。他伸出手想抚摸孩子的脑袋,但手伸出后,马上又缩了回去。
随后,他就在那里一言不发的看着,看着老宅,看着艾尔米尔,看着躲在艾尔米尔身后怯生生看着他的孩子,看着周围的一切。他始终没说什么,他也没有进老宅参观的打算,一个翻新过的破宅子有什么好参观的。他知道只要他来了,不出一个小时,整个克拉卡隆德都知道他来拜访塔凯亚家族的事情,纳迦罗斯没有弱者,也没有秘密。
他能感觉出来孩子不合适走女术士的道路,而且孩子的未来也不应该由他来决定。看了片刻后,他转身离开了,搞得艾尔米尔莫名其妙。
“这的防御有些薄弱,派一队黑守卫过来。”
很快,吩咐完的他就来到了纳迦瑞斯大桥,他抬头看一了眼屹立在最高处的凯恩雕像后就低下头看向远方的海岸,看着红毒河西岸停泊的纳戈尔号,还有一堆从露丝契亚带回来后还没有开工的黑色方舟。其他的黑色方舟要么还在海上飘着,要么就在露丝契亚的查佩尤托停靠着。东岸码头停泊着无数艘掠夺舰,黑色的桅杆挤满了诸船之城的海岸,整齐的排列在马上要开化的恶怨海上。
看着眼前的一切,马雷基斯感觉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这是属于他的力量,他的王国,他的子民。片刻后,他像达克乌斯曾经对他讲过那样,张开双臂拥抱这一切,感受着从纳迦罗斯北部吹来的冷空气在盔甲上吹拂的感觉。
大大小小的军官们们身披精良的铠甲,斗篷垂至脚踝,黑色的布料在风中猎猎作响。他们的脸上展现着战斗时留下的伤痕,腰间挂满了各种战利品,仿佛每一道疤痕和每一件战利品都在述说着他们的勇猛与荣耀。
士兵们列阵而立,他们的盔甲上刻有符文,刀剑、长矛、连弩、盾牌在铅灰色天空的衬托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整齐划一的队伍彰显出杜鲁奇的无上力量,仿佛每一名士兵都是一台冰冷的战争机器。
旗手们高举黑银色的旗帜,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犹如战场上的战鼓敲击着每一个人的心脏。号手们吹响噗噗作响的号角,号角声低沉而悠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