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娇跪在地上拽着我的胳膊，矮胖则就地坐到一边抽着烟，而我，闷声不响地流着眼泪。整间屋子，空荡荡地，毫无声息。
也不知过了多久，矮胖将烟头扔在了地上，把小娇推到了一边，一把揪住了我的衣领，将我拽了起来。我就如同一条死狗一般，任由强壮的矮胖摆布着。
“操你的石颜！老子长这么一直以为你是条汉子，现在怎么了？成孬种了？谁他妈杀了石秀你就去杀了他！杀了他，老子替你进监狱顶罪！”矮胖撂了了狠话，我抬了抬眼，看到矮胖的脸上挂着凄惨的微笑。转而，矮胖柔声道，“来，弟弟给你点根烟。石颜哥，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你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不管怎么样，我都会陪你把凶手揪出来。”
我抹了把鼻涕和眼泪，强打着精神把矮胖塞进我嘴里的烟拽了出来：“报警了吗？矮胖。”
“报了。”矮胖点了点头。
“小娇，对不起。”我还是说了，尽管小娇撇过头去没有看我，但是我知道她听到了。
“走吧，去看看石秀。”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再次抹了一把脸，这才回到了石秀的屋子里。
石秀依旧被挂在正中，眼睑呈灰褐色，红色连衣裙外裸露的皮肤都淡去了应有的光泽，已经泛黑。
石秀的死，绝对是一场阴谋，我完全可以肯定这一点。或许这个阴谋，从石秀出生、大姨搬家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很凑巧，我母亲也曾经对我和石秀说过，石秀出生一个月后，大姨家就从外地搬到了我们这个地方，陪嫁了我家对面的房，嫁给了一个煤矿工人。其实在我们这儿，大多都是男方出嫁妆，所以像大姨这种出了嫁妆还被抛弃的女人自然就成了众人议论的焦点。
小娇说的没错，在我还没有弄清楚石秀死因之前，不要去盲目地怪罪任何人。也许，我只是说也许，大姨也是刚巧搬走罢了。不过真的有这个可能吗？或者大姨被小娇所说的那个道士陷害了？
静下了心，我再看石秀，这才发觉石秀的大腿到脚上有一条细细地发着银光的线，这条线到了两只脚上，大滴大滴地滴出了许多锥形地水珠。我走到床边，伸手一抹，这一滴一滴的水珠瞬间滚出了一个个更加细小的小球。当即，我跳上床一把扯下了石秀身上的衣服——石秀的胸口、背后都露出了一个三厘米直径左右的圆洞。这两个圆洞被两团散发着一股淡淡地香气……
“活着的童男童女，耳鼻喉、头顶、胸口、后背、脚底灌注水银，死后用水银粉抹遍全身，火漆封掩……”小娇在一旁说道，“殉葬的邪术。”
我听到小娇的话，下意识地蹲下身看了看石秀的脚底。果然，石秀的脚底也有两个大洞，被褐色的塑料一般的东西封住了洞口。我探手一抹，封洞的东西有一丝油腻和润滑。
“那是松香。火漆一般是灰棕色，固态的才是红色。下手的人肯定是发觉了什么，匆忙之下才用松香封的血洞。我想，应该是有什么财大气粗的主顾要修大坟，才把石秀给害了……”小娇凝眉看着石秀的尸体，一只手攥起了拳头放在嘴边吹了口气，抵住了下巴，“绝不会只有这一个，肯定还有，要真是在修墓，需要五男五女，凑够十童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