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饱怎么搞革命嘛。”矮胖完全忽视了我和小娇，振振有词道，“这都到了中午了，人在生理上要求，早晨吃好、中午吃饱、晚上吃少，所以中午这顿还是必须要解决的。虽然我块头这么大，脂肪比较厚，不过不吃饭还是不好受嘛。走吧，咱们吃饭去。”说完，矮胖支应了小娇几声，我和小娇糊里糊涂地跟着矮胖下楼吃饭去了。
这期间我们三人没再多谈，吃过饭，把小娇重又送到了牛师大门口，矮胖这才有了一句像样的人话：“小娇，你先回去。我们过两三个钟头再去找你。你不要出门。”
小娇“嗯”了一声走了。我和矮胖蹲在校门口的公交停车位旁边等车。
“矮胖，你到底咋想的？”我还是忍不住问了。
“咱们先去买张卡，今天晚上就把系主任引到B—3栋去。”矮胖说完，车也来了，我跟随矮胖上了车。在这么一个人挤人的车上，谈弄死系主任好像就成二货了，所以，我只得默默不言地跟着矮胖。
公交车穿越了牛城的半个市区，到了移动公司前，矮胖带着我下了车。
我略有所悟，果然，矮胖叫住了一个背着黑包的大妈，一阵讨价还价之后花了20块钱买了一张匿名卡。我俩很有默契的蹲在街边看着过往的大车、小车、自行车发起了呆。
我很清楚矮胖在犹豫什么。毕竟无论是周文、吴东来的死，还是苏小小的事，都和他没有半点关系。但无论出于我的原因还是出于小娇的原因，他又不得不趟了这摊浑水。矮胖见过那个清洁工，自然他比我所知道关于那些东西的事情要比我多些，他一定是还在考虑着其中利弊，看究竟要不要帮忙。
“石颜，我渴了，想喝水。”矮胖装了半天深沉，说了这么一句。
我应了一声，跑到不远买了两瓶矿泉水。我清楚的记得，原本矿泉水是一块一瓶，那老头卖了我一块五一瓶，两瓶被黑了一块。再回来，我把水递给矮胖，问道：“怎么着？你想出什么办法了？”
矮胖一口喝了半瓶水，这才从兜里掏出那张匿名卡：“就它。这事不能拖，咱们立马赶回去。”
转而我们又回了学校，到了小娇宿舍。
“日记本给我。”矮胖刚进门就朝小娇说道。见那脸盆烟灰缸还在，矮胖默默地点了一根烟。
虽然我很想骂街，但是矮胖此时太过于沉默，完全和平时判若两人。我不得法，只得自顾自地点了一根烟和矮胖互相耗着。
矮胖接过日记本，倒是没有看前面苏小小的日记，而是拿出了那几张纸。矮胖挨个看了看，意味深长地看了我和小娇几眼，掏出手机换上了那张匿名卡：“你们不要说话，我试试看。”
我和小娇相视一眼，又都看向了矮胖。矮胖喘了几口大气，要了我的手机查出了系主任的电话，拨了过去……
数十秒之后，电话接通了。
“喂？你哪位？”那话那头传来了系主任的声音。
矮胖压低了声音说道：“李国强吗？”
“是。你哪位？”
“你不记得我了吗？李主任还真是健忘。我手里有一份单子，我给你念一下——九八年五月四日，彭建磊交给你两千块、九九年六月八日，苏童交给你一千七百块、九九年六月九日，王晓亮交给你四千三百块……九七年四月二十六日，你以补考的名义强暴了吴菲菲、九七年五月四日，你强暴了王开雅、九八年十一月七日，你以夜不归宿的名义将李丽带到办公室强暴……还需要我再念下去吗？李主任？”
电话那头传来了压抑地声音：“你是王德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