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筠之后,杨家三宝,你一言我一语,迅速为保密一事争论起来。
杨昭眯了眯眼,太子伯父的姬妾云氏,乃云定兴之女,也是杨筠生母。
近几年来,凭着女儿受太子喜爱,云定兴在东宫也是意气风发,常献奇装异服,还有各种珠宝,来取悦太子杨勇,一心为女儿谋夺太子妃职位。
云氏则凭着貌美,以太子喜爱和纵容,不仅争权夺利,还联合其他人对太子妃元氏进行欺压,现在东宫内,元氏的遭遇,那是实实在在的妻不如妾。
若非前段时间,杨昭的开解,元氏抑郁心情有些消散。后有独孤皇后发话,云氏暂时有所收敛,只怕太子妃元氏早步了原有命运,给活活气出心病而死。
这些时日,杨昭又让黄喜私下秘密探听了不少东宫之事,算上伯母元氏上次那回,他对这位元氏父女早无好感。
自作孽不可活,他管不了,将来总有人管。
但挑拨了东宫内的氛围,又来挑拨他杨家兄弟关系,能这么算了?
杨昭越想越气愤,当务之急,必须给杨家三宝讲讲道理。
唉,他可是个好人,不喜欢动嘴,很擅长“以理服人”。
杨昭使出连环掌,啪啪啪,各揍了一下三弟弟屁股。
这一顿揍后,顿时清净下来,就是有点废手。
面前除了杨筠和杨裕咬着嘴唇不说话,小老弟杨恪却一点也不慌,被兄长揍了,开心的不得了,站在原地傻笑。
完了,这小老弟废了!
紧接着,杨昭清了清嗓门,面上努力保持“严肃”,沉声道:“伯母的话,有的要听,但有的要有自己判断。
我们可是兄弟,都姓杨,是皇祖父和皇祖母的孙子,兄弟就应该恭亲友爱,又怎么能像仇人一样,有隔阂不搭理。以后有了什么事情,不要先听旁人的,就算是父母,有时候说的也不一定全对。兄弟之间,就该多商量,懂?”
观察到杨家三宝,尤其杨筠还站在原地生闷气,杨昭不得不使出必杀技。
“为兄就问你们一句话,想不想跟为兄,还有无忌等同窗,一起搞事……做大事?
平日里,再跟着为兄等一众伙伴玩耍?
另外,还要不要我王府上的官职?”
杨昭每说一句话,杨家三宝的头就垂得低一些。
小孩子,谁不希望多些伙伴,这几日在学舍,虽说先生凶巴巴,但每天课后讨论“大事”,杨家三宝很有参与感。让他们失去这群朋友,没人愿意!
而杨昭作为名副其实的河南王,封赏的王府官职,三兄弟很爱拿来在学舍内显摆,没了官职,给他们感觉,就相当于丢失了珍惜玩具一样。
三个小脑袋,来回转悠,看向四周同窗的脸。
长孙无忌,宇文士及,杨元庆,虞安正等十余名少年,莫不围在四周看热闹。站在门口的李建成,还朝着望过来的杨家三宝做了个鬼脸。
“想!”
三张小嘴一起道。
就连杨筠,也是义无反顾地背叛了阿娘。
可转念一想,东宫里揍人比兄长杨昭还狠的阿娘,杨筠下意识打了个寒颤:“但阿娘那里……”
一直沉默的杨裕,望了眼旁边的杨筠,翻了翻白眼,靠近小声道:“阿弟,你是不是傻!
在这里,跟着兄长,只要你我三人回到东宫不乱说,还有诸同窗能保密,不让仆从看见,谁会知道!”
听到这里,杨昭轻轻颔首,他这有些憨憨的大老弟,终于聪明了一次。
学舍内的其他学童,也对不时带给大家开心的杨家三宝很是喜欢,见杨昭抬首望来后,以长孙无忌为开头,纷纷保证不会乱说。
因杨家三宝的插曲,一众大隋未来的栋梁们,于杨昭带领下,颇有“同仇敌忾”之感。
与此同时,专职放哨,又望着舍内吃瓜的李建成,丝毫没有注意到,于学舍半掩的后窗处,正有几人驻足,倾听舍内议论。
为首一人,年纪半百,器宇轩昂,可不正是杨坚?
从早上到中午,召群臣讨论了大半天官学改革问题,一时难有结果,杨坚带着几位臣子,便溜出宫来到崇德馆,看看牛弘等人对音律编制的进度。
谁曾想,走到崇德馆东院靠左的学舍处,透过窗户,正听到爱孙杨昭的声音,好奇心趋势下,杨坚多听了会。
旁人皆能看到,皇帝杨坚的脸色,初时还很轻松,但到后来,越来越阴沉。
约莫数息后,杨坚主动向另一侧走去,没有破坏爱孙的好事,他侧头看了眼旁边的青年臣子,道:“叔德,那看门的童子,我记得好像是你长子建成吧?”
李渊心里咯噔一下,他跟着皇帝,也是他姨夫,舍内的议论声,也是听得一清二楚,岂不知晓内中多涉及东宫,皇室内部猫腻,这些事,作为外臣,自不能参与。
同时,李渊心里暗叹长子李建成,近些日子于家舍看似安稳乖巧,逗得母亲和妻子开心不已,没想到进学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