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苏兴声如洪钟,道:“周二公子所言差矣,我们是因‘屠龙诀”而来,怎能说不相干?不但相干,并且关系重大,只有你们清楚秘本来龙去脉,知道其中利害关系,才会对我们提出的要求从内心里感觉合情合理,甘愿互换宝芨,贵我双方合作之举水到渠成。周府兴衰存亡,便在于此,倘若你们固执己见,坚不肯借秘芨一观,则勿怪我们言之不预也。”
周中檀兄弟、周通夫妻一听,脸上尽皆变色,此话说得再明白不过,周家若是不肯交出屠龙诀秘本,蓝月天宫便会动手抢夺,既然动起武,受伤流血甚至死人也在所难免。
这班瘟神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丁秋芸师父吴开阳因事离京后一天到来,远水救不了近火,无法作他想。也不知他们行动前是否调查清楚,专挑这个时机发难,倘若吴开阳尚在,岂容他们如此嚣张跋扈?
丁秋芸冷嗤一声道:“此地皇城脚下,单凭尔等七人,就算打赢了我们,却只怕还不够塞京城数十万精悍禁军之牙缝。”
苏兴哈哈一笑道:“周少夫人,我们来之前难道不知周都统麾下有百万禁军?周二少爷身为殿前副指挥使,手下可调遣精兵数万,任谁调动兵马都可将我七人斩成肉沫,只是我们既然来了,岂会无所准备?”拍三下手掌,内厅脚步声响起,一群人走出来,周中檀三任夫人常氏、张氏、杨氏及周方达夫人冯氏被人制住,周盈和周方达的一双儿女也在其中,每人身后都跟着二名身穿灰袍的人,各执刀剑顶着周府内眷背门。
领头的一老者朝周中檀拱手道:“周都统,众位,得罪了。”那老者约莫五十余岁,颏下一大丛黑白参差的山羊胡子。
厅上四人一见,无不大惊失色,齐齐站起呼叫,周中檀气得全身微颤,说道:“你们……你们竟然趁人不备,将我府内眷擒制,委实是卑鄙无耻,纯属下三滥的行径!”
余飞霜略带责怪语气道:“圣天使,怎可如此粗鲁对待四位夫人及各位小姐少爷?伤了他们,你可赔得起?”
圣天使名为澹台草,与许千合、苏兴三人齐为蓝月天宫天、地、人护法三使,圣天使澹台草微微躬身道:“余副宫主,这些个夫人少爷小姐平日骄横惯了,不知大祸临头竟然不听规劝号令,本使无奈之下只好动手,还望周都统勿怪见谅。”边说边作了个放下的手势,即时蓝月天宫众人将对准各人背门的刀剑放下。
余飞霜转头对周中檀道:“周都统,我们将小姐夫人请了来,并非出于要挟之意,乃防你们调动大军尔,如以武释争,蓝月天宫不管输赢胜败,都不会动尔等内眷一根毫毛,尽可放心。”
敌人为抢夺所谓的“屠龙诀”,费尽心思,看其阵势似乎胜券在握,不得手绝不肯罢休,非三言两语能够打发。对方承诺不伤内眷,周中檀首先放下心,沉吟良久道:“余宫主,适才本官已说,敝府中并无什么‘屠龙诀’,‘龙诀’倒是传有一本,不管二者是否为同一本书,都已不重要,只因四年前‘龙诀’已然被盗,存放此诀的万寿塔亦被焚毁,此事绝无虚假,本来家丑不可外扬,我们一直以来对外也是秘而不宣,眼下误会渐深,不得已只好和盘托出,请众位三思而行。”
周中檀将“龙诀”被盗之事拿出来跟敌人说,实是示弱之举,有求情之嫌,周方达、周通和丁秋芸三人大感脸上无光。不料余飞霜却不相信,哈哈一笑道:“周都统,你说这话语,显然将我们当成三岁小孩,我们以真性情相待,拿来宝芨献上,你们却对我宫的一番好意敷衍潦草,可惜,可叹哪。”
周通陡然站起,怒道:“余宫主,我爹爹所说,句句属实,何来敷衍一说,‘龙诀’被盗乃千真万确之事,周府人人目睹经历,你们信就信,不信就罢,难道我们还能凭空变一本出来给你?”
余飞霜不动声色,拿起桌上那块黑漆漆的木片,放在掌心仔细观摩,道:“周二公子,稍安勿躁,‘屠龙诀’乃天下至宝,你们找种种借口拒绝也属正常,我们亦非蛮不讲理之辈,虽然一心想着以秘芨换秘芨,绝艺换绝学,但蓝月剑法和天宫微步既然都不能打动众位,那我们只好再献珍宝,我手中这块麒麟角,乃昆仑瑰宝,传说为王母娘娘座下神骑申蟓之角,只要切下一小块研磨成粉喝下,即可洗涤筋骨脉络,驱除陈伤旧患,更可增进功力内息,实在是我辈学武之人梦寐以求的宝物,得了它,功力增长二倍三倍不是梦!如今为打动众位的心,便只好与二卷书籍一并奉上。”说完,眼望周中檀,期待允诺终于能打动他。
傻苍心中一动:“申蟓的角?不是说除了一双眼珠,申蟓全身已被三味真火烧成了灰烬,那还来的角?难道是打斗时被削断下来幸免于难?”
周中檀脸色黯然,长叹一声道:“余宫主,别说这根罕见的麒麟角,便贵派两项绝艺早已然打动了我们,‘龙诀’于我们并无实用,既不能练其上绝妙功夫,亦要花心思保管,若还在,我即刻双手奉上,绝不贪恋。”
余飞霜也叹一口气,道:“周都统,我们诚心可表,玉箱中每一样物品都无比珍贵,缘何一而再,再而三相拒,难道非要逼我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