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杀他?”傻苍没想他竟然会问这个,不由得一怔,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好,想了想道:“回前辈,李天一不是人。”
张学荣以为自己听错,问:“他不是汉人?”邓涛早已听过黄腾之事,说道:“回前辈,陈明道总镖头的女婿不是人,而是一条大虫子,一条成了精的虫子。”张学荣越听越蒙,看他俩脸上神情古古怪怪,当即脸色肃然,道:“傻掌门,时间紧迫,这个时候还开什么玩笑。”
傻苍道:“张前辈,我们绝无开玩笑,新郎李天一真不是人,确确实实是一条大虫子。”
张学荣在江湖中闯荡数十年,从不曾遇到过鬼怪妖物,此刻听傻苍说李天一是条虫子,怎么可能相信,即时站起来道:“傻掌门既然不肯相告,那老丐便只好告辞。”
傻苍心中发急,连忙拦着道:“张前辈别急,请先听我详细说来。”指天发誓:“皇天在上厚土为证,我傻苍对张前辈所述若有半句谎言,定教我不得好死,死无葬身之地。”邓涛也站将起来道:“张帮主,在下愿以性命担保,傻苍所说句句属实,不存半句虚言诳语。”
张学荣见二人脸色坚定,无半点戏谑成分,不由得信了三成,坐下来道:“便姑且听听罢,看看李天一他是条怎么样的虫子精。”
傻苍道:“张前辈,那李天一真名叫黄腾,自称黄巢后人、黄巢再生,创立了一个教派名叫青莲教……”当下源源本本把误入极乐圣地的所见所闻、陈明道家中再相见之事从头至尾说了一遍。
张学荣听完傻苍匪夷所思的说话,脸色平静,既无惊讶表情亦无怀疑之色,道:“傻掌门,你讲的这些我都没有听说过,不过丐帮弟子遍天下,只要传令下去打探,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若确如你所说,那么这个黄腾确实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不得不防,须得传下江湖追杀令,尽早歼灭。”
傻苍道:“是!正因为黄腾如此罪大恶极,我才不顾一切于众目睽睽之下击杀他。张前辈,带我进入极乐圣地的黄秋生外号‘黑风老妖’,二十多年前广吸人血于岭南地区,乃连州黄莲宗的掌门人,相信前辈曾经听说过他的名头,两人所在的教派一个叫青莲一个叫黄莲,又都能自由出入圣地极乐,在下有充分理由相信两人之间存在某种关系,若想了解黄腾和青莲教,大可从黄秋生和黄莲宗入手。”
张学荣侧目想了一会,说道:“黑风老妖名头老丐不但听说过,当年还曾参与进围捕他的行动之中,哎,没想到黄秋生居然有命逃出牢狱,重出江湖,这下武林之中又将有一场腥风血雨。”
邓涛道:“张前辈,黄秋生出逃,焉知非福,黄腾作乱人间,乃天下魁恶,若能从黄秋生身上探查了黄腾的秘密,那说什么也是值得的。”
张学荣嗯了一声,道:“冷面神洪仁海残杀无辜之事未了,黑风老妖又重出江湖,西北胡贼作乱,东南沿海倭寇横行,吐蕃白马寺藏巴叶神必不甘罢休,将会再搅中土,如今又多了个虫子精黄腾,平静了十多二十年的江湖风波骤起,不久的将来只怕会有一场大变故哪。”
傻苍问:“张前辈,那洪仁海是什么人,我看他专们找男姓李、女姓陈的夫妇下手,要检验夫妻间所谓的‘坚贞’爱情,行事诡怪,手段毒辣,夫妇俩不死上一个,他必不肯罢休。”
张学荣叹了一口气道:“两年来,光复教余孽洪仁海邪恶行径已令得江湖上李陈夫妇心惊胆战,夜不能寐,改姓的改姓,休妻的休妻,隐居的隐居,不一而足。之前我们搞不清他身份,南昌一役后,江湖中人终得弄清了他是谁,而洪仁海所作所为之目的与真相,也终于大白于天下。”
邓涛于护送父母上京的途中,已然从傻苍口中获知杀害李睛柔父母的凶手叫洪仁海,此时听得张学荣提起,当即打起十二分精神,竖耳倾听。傻苍曾听阳彬提起,谢霆谢大哥是光复教的堂主,人人得已诛之,此刻又听得洪仁海是光复教余孽,忍不住便问:“张前辈,光复教是一个怎样的教派,我瞧江湖上似乎人人对其十分痛恨。”
张学荣看了二人一眼,问:“你俩难道是初涉江湖,怎连光复教的大名也未听说过?”两人齐声回答:“请前辈为我俩悉疑解惑。”
张学荣点点头,喝了一杯茶,缓缓将光复教及洪仁海的来历娓娓道来,那光复教由突厥后人创立,其宗旨为实现族人饮马故土河套,故名光复,为达目的他们无所不用其极,杀人无数,于中原武林掀起一片腥风血雨,所幸汉家儿女真诚团结,二十年前一举将其歼灭,而洪仁海身为汉人,却冒天下之大韪投身其中,助胡人残害同胞……
傻苍听罢,沉吟了好一会儿才道:“怪不得江湖上的人一提光复教,便人人切齿痛骂,原来既然是这么一个胡人邪教,幸好毁灭得及时,不然中原武林危矣。”心下却想:“谢大哥豪气干云,疾恶如仇,他怎么会加入光复教,其中定是有不足为外人道的内情与隐衷。”
听完张学荣叙述洪仁海与李逸航的恩怨情仇后,邓涛傻苍两人不禁默然,原来洪仁海残杀李陈夫妇,是因为气不过李逸航与澜宁道姑相识爱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