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应道:“范都督请放心,属下早有安排。”
范摇光点了点头,眼光在堂下各人面孔上一一掠过,最后落在邓德脸上,问道:“邓德,邓涛在那里?”
邓德道:“范都督,老儿也不知道小儿的行踪,他已然多月未曾归家。”范摇光只随口问一声,也不期待他当真回答,脸色一变沉声道:“邓德,你好大的野心,竟然图谋不轨意欲取代当今圣上,你知不知道这可是诛连九族的大罪?”
邓德闻言全身一震,双腿发软几乎站不住,叫道:“范都督,冤枉,草民便有一百个胆子,也绝不敢做那掉脑袋灭九族的逆举啊!请范都督明察,还草民一个清白。”
那范都督缓缓说道:“邓德,你我相识多年,若不是京城送来密报,我还不知你野心竟然如此之大,你掩藏得好深,好深。”
邓德道:“范都督,草民邓德一向安分守法,虽然爱财贪钱,却决不敢有那非份之想哪。”
范都督道:“我接到线报,称你窝藏朝廷钦犯,可有此事?”
邓德道:“草民冤枉,小民那里敢窝藏朝廷钦犯,绝无此事。”
范摇光目光威严,在人群中扫了一眼,突然高声道:“邓德,人赃俱获,你还想抵赖什么?”邓德双腿一软,跪下叩首道:“范都督,冤枉哪,冤枉哪,我们这儿都是些老老实实的生意人,那里会有什么钦犯。”
范摇光道:“嘿嘿,没有朝廷钦犯?你还睁大眼说瞎话,来人,把朱尔旦揪出来。”两名军士进入人群之中,把一名三十多岁的儒雅书生拉了出来。
范摇光喝道:“朱尔旦,见了本官还不下跪?”那书生双腿发颤,噼啪一声跪下使劲磕头,道:“范都督,小人是**人陷害,绝对没有替谁参加考试,去年殿试期间,小人还在洛阳家中,我有人证,证明小人根本没去开封。”
范摇光道:“如果没有替考,那你何必要逃?你只须跟大理寺的吴大人说清楚不就是了?”
朱尔旦道:“我既**人陷害,那里还能说得清哪。”
范摇光哼了一声道:“那你即是不相信本朝律法,不相信满朝文武百官可还你一个清白,不相信当朝天子可明辨事非。”
朱尔旦连连磕头,叫道:“小民绝无此意,请范都督明察,请范都督明察。”范摇光道:“你有没有罪,不是本官说了算,还是等待吴大人审判罢。来人,将他拿下。”两名兵士高声应道:“是。”走上数步把朱尔旦捆绑押下。
范摇光抬眼看向邓德,眼中大有婉惜之意,说道:“邓德,你,还有什么要说的?”邓德脸色惨白,道:“范都督,我,我不知道朱兄弟……他……他是朝廷钦犯,以为只是一个落魄书生,看他可怜便……便收留了他。”
范摇光道:“你大肆招集来历不明之人壮大势力,以为将来举事之用,其心可怖,细思极恐。”邓德惊声道:“草民绝无此意,朋友有难,施以援手,那也是人之常情。”
范摇光一拍扶手喝道:“邓德,你好大的胆子,明知朱尔旦是朝廷钦犯,却仍以兄弟朋友相称,看来你早就看不惯大宋王朝,是不是?”
邓德吓得体如筛糠,颤声道:“不……不,不……是的,我……并不知道他是钦犯。”
傻苍在边上看着,心道:“糟糕,邓伯父无意之间收留朝廷钦犯,只怕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不过只要能撇清关系,所受牵连倒不会很大。”
范摇光道:“你还在狡辩,朱尔旦是朝廷钦犯,你以不知道来推搪,好好,那么我问你,若你不是存心谋反,为什么我们在你家中搜出十余个绿林大盗?”邓德脸色急变,道:“那有此事,我家怎可能有绿林大盗,绝对不可能。”
范摇光冷笑道:“好一个绝对不可能,来人,把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湘西大盗押出来,看看你还怎么说。”有兵士应道:“是。”
命令传下,当即有十三人被五花大绑押了上来,这十三人个个五大三粗,神情凶狠,从脸相看便知不是善类。
范摇光道:“邓德,这十三个占山为王、打家劫舍的土匪,你不会也说不认识罢。”邓德霎时间慌了,连声道:“大人,我真不认识他们,从来……从来没见过他们,这……这中间一定误会。”
范摇光怒道:“到这时候你还要狡辩抵赖,这十三人在你家中捕获,你竟还有脸说不认识,当我们都是三岁小孩子好糊弄吗?”邓德脸色比猪肝还要朱,争辩道:“在我府中抓捕的?那,那一定是有人陷害我,有人陷害我。”
范摇光又一拍扶手,站起来怒喝道:“你这么说是本官陷害你?这十三个大盗那里不躲,偏躲在你府中,没有你相帮,他们能躲过湖南路精锐马军追捕?”
邓德一颗心怦怦乱跳,道:“草民不敢,草民不敢,草民今日第一次见这十三人,如真是在我家中搜出,那可能是他们刚巧在这儿借宿,只是凑巧而已。”一名盗魁叫道:“兀那狗官,落在你们手中,要杀便杀,何必难为邓老爷,邓老爷与我们绝不相干。”
范摇光嘿嘿冷笑道:“还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