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小姐,麻烦你叫人拿一套下人服装给我换上。”
罗希辞连忙叫人照办,对夫人道:“有傻天师在,夫人尽可放心。”龙夫人嗯了一声,对傻苍道:“傻天师,呆会恶鬼上身,务须小心不要伤了燕儿。”
傻苍没有回答,双手抱胸坐在矮凳上,背靠墙壁,双眼合上。罗希辞向夫点了点头,轻轻退了出去。
一夜无事,龙夫人虽担惊受怕一晚,精神却是比谁都要好,坐在女儿身旁,为她细心梳理头发。罗莞燕状态却不甚好,呆滞坐在桌前,直愣愣看着铜镜,眼中露出迷茫之色,似乎不认得镜中人。
傻苍把罗希辞拉到静处,埋头交待,罗希辞边听边连连点头。
是夜,罗府众人早早睡下。闺房里,罗莞燕躺在床上沉沉睡去。子时一过,房外突然响起了轻微的噏噏瑟瑟之声,随后一阵低低细语传来,如喃如嚰,如咒如歌,尾音拖得甚长,只闻其音,不辨其意。
又过一会,有人咿咿呀呀唱了起来,其声其音,犹如是庙堂里的梵音,清灵空彻,在寒月清影下听来,另有一股诡异之意。
良久,梵声止,窗格动,两个纤细人影跃进房内,一人低声叫道:“莞燕,莞燕,听到籁音怎还不起来恭迎?”声音透出一股威严之意。但罗莞燕睡得很熟,只微微嗯了一声,转了个身脸孔朝内继续睡。
又一人道:“庄堂主,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她已经进入灵境,怎地眼下却还如此熟睡?”先一人道:“太奇怪,前几晚她明明已进入灵境,还亲自指挥她将两个臭道士杀了,难道罗老头又请来什么人把她克制?太是可恶,让我出去将他一家杀个精光。”说完转身欲走。
那人伸手拉着她,低声斥道:“庄堂主,本教戒律第五条是什么?”庄堂主道:“回崔法师,本教第五条戒律是:戒脸慎武少动手,非杀不可须借刀。”
崔法师哼了一声道:“如果靠杀能解决问题,本教还需要你干嘛?”
庄堂主惶声道:“崔法师教训得是,属下定当谨记。”
崔法师道:“快把罗莞燕唤起来,教主已然等得不耐烦。”庄堂主道:“可是,她未进入灵境,这样就送至教主那,会不会有问题?”
崔法师道:“管不了那么多,快快,教主正等着。”
庄堂主道:“是。”走过去揭开罗莞燕的被子,把她翻了过来,口中唤道:“莞燕,快起来,教主要召……”一句话未说完,突然罗莞燕一拳朝脸门猛击而来,庄堂主啊的一声大叫,被打得翻身摔在地下,崔法师吃了一惊,向后急退几步。
床上的罗莞燕一跃而起,将一床被单扔向崔法师,随即和身扑上,那崔法师闪开被单,白光一闪,手中已多了一柄薄剑,朝扑过来的罗莞燕刺去。
其实床上的人根本不是罗莞燕,实是由傻苍穿上女装假扮而成。他估摸着这三更半夜来的人轻功高明,要想顺利抓捕,须得智取,当下就想出了一个替身诱捕的妙招,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今晚前来的人竟多了一个崔法师!
傻苍沉着应对,寻找机会一拳先把庄堂主打趴下,跟着留全力斗那崔法师。
对方的剑出得好快!刚刚跃起,剑尖已指向胸膛,傻苍没料得到她躲避、拔剑、出剑一气呵成,身在半空无法闪避,只好兵行险着,右手手背贴着剑身往外一拨,哧的一声,剑尖刺穿右臂衣服。
崔法师手腕一摆抽回长剑,剑刃在傻苍手臂上割开一道口子。傻苍喝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五指弯曲成爪抓向对方左肩,唰的一声,连皮带肉撕下一片衣裳下来,崔法师闷哼一声,剑尖颤动,挽成数朵剑法,嗤嗤嗤刺向敌人。
傻苍适才犯险冒进,虽然双方都见了红,自己并不吃亏,但所受惊吓不小,眼见敌人剑法精妙,屋中又狭窄不利躲闪,便静下心来沉着应战,见招拆招,一瞬间双方已交手十余回合。
那庄堂主被猝不及防被傻苍打一拳,额裂鼻折,晕头转向躺在地上一会,慢慢清醒过来,抹了一把脸手上全是血,暗暗蓄力,瞧准机会从袖口里甩出两支短箭。
屋内昏黑,傻苍剧斗中只感臂膀和大腿一痛,伸手一摸,才发现中箭,眼光往地下一瞄,只见那庄堂主嘴角挑起,眼中闪出奸滑光芒。傻苍喝道:“妖妇,吃我一脚!”奔步上前,一脚往庄堂主脑袋跺去。庄堂主一个打滚跃起叫道:“崔法师,这小子中了我的毒箭,撑不了多久!”抽出一把柳叶刀,唰的一声劈出向傻苍。
傻苍应付崔法师一人还勉勉强强,再加上一个武功不弱的庄堂主,顿感吃力,接连几次遇险,左臂险些被柳叶刀整条斩下来,铁牙一咬,抢到床上掀开被褥,握起天地逆刀回身掠出,刀锋带着一股寒意,将追将上来的二人逼退。
崔法师拉着庄堂主退后三步,咤道:“臭小子,你是什么人?”傻苍手提逆刀傲然道:“抓鬼的天师。”庄堂主骂道:“快要见阎王的天师,那来这么嚣张的气焰?”傻苍喝道:“我若要见阎王,你俩也得入地狱陪我,妖妇,吃我一刀!”呼的一声,举刀兜头劈向右手边的庄堂主,刀到中途,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