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好?”说完眼望着众人。
预想之中群情激昂的情景并没有出现,殿内外几百号人聚在一起,你望我我瞧你,竟无一人响应,刹时间四下里一片静悄悄的,连针掉在地下的声音也能清楚听到。
傻苍又问几声,还是没有一个人敢说好,倒是有不少人说不好。傻苍暗暗骂道:“看来崇安县的人可都被你整怕了,竟然没有人敢与你对着干。”当下也不再问,转身朗声道:“妈祖娘娘,小民便斩了奸贼双手奉上,盼望……”
话未说完,猛觉背后风声飒然,左右有人双双来袭。他头一低,身子一缩,那二人已然扑空。他双手分别在二人背上一推,砰的一声,二人双双撞在石座上,登时晕去。只听得一人嘶声尖叫,又抢了上来。
傻苍听他脚步轻盈,来势极迅,心想:“这人气武功也不弱。”一侧身间,乘势一带,只见斧光闪动,一条竹竿般的瘦削汉子已在身旁掠过,大斧径向史拓头顶砍落。
总算他武功不低,危急之际手臂一偏,一斧砍在地下青砖之上,砖屑纷飞。
傻苍叫道:“妙极!”左足伸出,已踏住他的手肘。那汉子尖叫一声,放手撒斧。傻苍右足一挑,利斧飞将起来,伸手接过,笑道:“我正愁没利器斩他双手,你适时宜的赶来送斧,当真有心,多谢,多谢。”那汉子怒极,左手一扬,一柄银镖电射而出,傻苍没料到他有此一着,右足急忙退后一步,汉子趁机使力挣扎,傻苍左脚一松竟被他翻身跃起。原来这汉子人虽瘦却力大过人,被傻苍抢过去的那一柄大斧重达三十斤,他抡在手上如若无物。
汉子不作丝毫停留,跃起后双手连甩,两枚银镖飞向敌人脑袋,傻苍艺高人胆大,将大斧挡在面前,当当两声,银镖击中斧身。汉子双臂一直,袖中长出两支铁笔握在手心,趁敌人视线受阻,右足一撑扑上,铁笔径向傻苍刺去。
傻苍不退反迎,跨上半步,避开一支笔后,斧子横扫汉子腰间,汉子冲得正急,眼见大斧斩到,竟然无法躲避,大叫一声,右笔戳向敌人手腕,左笔回拉挡在腰间,傻苍手腕一沉,斧子下劈,顺着铁笔而下改削敌人下身。
汉子再无法躲闪,别无选择下双笔齐戳傻苍脑袋胸口,欲来个同归于尽。傻苍收回斧子,一个转身绕到他身后,提脚暴踢屁股喝道:“飞翔吧!”这一送有七成倒是借了那汉子本身纵跃之势。那汉子身不由主,向着窗户疾冲,旁观众人大叫声中,眼见要撞在墙壁上,急忙双腿一蹬跃起,撞破窗格飞了出去,妈祖庙堂本就比街道高出一丈,汉子跳跃力量又大,破窗而出后仍往前飞了两三丈,这才重重摔落地下。
汉子摔得脑袋一片星光,虽迅速爬起,却只顾着打转,转几圈后又摔在地下,连摔数次,直跌得他头崩额裂,满脸是血。这汉子是飞虎门中位居第二的吴小签,乃是史拓的得力助手,崇安县上下人人惧怕,眼下见其站起来又摔,站起来又跌,分不清东南西北,极是狼狈,心中忍不住都在发笑。
傻苍抓着史拓双腕一拉,横过斧刃,向挤进殿中的众人叫道:“他是否偷了我的戒指,得要交给妈祖裁判,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信服,大家也睁大眼睛瞧个明白罢,别说我冤枉了好人。”
旁边三四个财主模样的人一齐挤进来劝,都道:“小爷高抬贵手,若是斩了双手,那便接不回去,说不得还会染上风寒,最后一命呜呼。”傻苍心想:“这些人装神弄鬼,定与史拓同捞同煲穿一条裤子。”回头怒喝:“那朱嫂剪女儿双手,你们何以便不劝了?朱嫂自杀,又为何装作视而不见?有钱人的命、双手值钱,穷人的命和双手便不值钱?你们快回家去,每人把自己的老婆、女儿各送一个来,若不送到,我自己上门找寻。我的玉戒指若不是他偷的,便是你们老婆女儿偷了,我一个个斩下手来放在殿上,让妈祖查个明白。”这几句话直把那几个财主吓得浑身颤抖,再也不敢开口。
傻苍转身对史拓道:“史老板,有偷无偷,马上见分晓。”史拓极是神悍,骂道:“小贼,落在你手上,要杀要剐,悉随尊便,叽叽喳喳的纯是个娘儿们。”傻苍嘻嘻一笑,左手拉了他双手,右手举起斧子斩下。忽听得身后一人大叫:“住手,住手,斩不得!”原来那个瘦削汉子吴小签清醒回来,从殿外冲了进来。
傻苍那管他如何叫唤,斧子径直劈下,眼见得史拓就要血洒当场,身手分离,忽听得呼呼声响,一件暗器从殿门外自高而下的飞射过来,铮的一声,在斧子上一碰。傻苍手一荡,斧子立时歪了,但还是在史拓左臂上划开一大道口子,鲜血迸流。
傻苍定睛一看,只见射下的暗器却是一枚瓦片,碎成无数细粒撒在殿上。傻苍膂力甚强,这小小一片瓦片,居然能将他手中斧子荡开,那投掷瓦片之人的武功,只怕比自己高上不少。他心中惊诧,纵身抢出门外,但见东北角上人影晃动,倏忽间失了踪迹。傻苍奔了过去,青天白日之中,四顾眺望,只见远处河边站了一人,背对着他,双手负后,凝望远处青山,他心中嘀咕:“这人是谁,如此淡定,怕是绝难对付,他是想引我过去,我就偏不过。”他生怕史拓逃走,不敢